去浴室洗澡时,沈初蔓才发现原本乱糟糟的洗手台,已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,水乳霜按使用顺序摆好,连口红都是照品牌色号规整排排坐。
该说不说,徐榄在她这里最突出的优点就是贤惠,从小到大要么是在给她研究做好吃的,要么是在给她收拾东西,比家政阿姨还细心妥帖。
简单清洗后,沈初蔓换上长袖睡衣从卧室出来,经过客厅去开放式餐厅时,就先听见徐老爷子苍老的声音从手机免提传来:
”......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!人家姑娘都看了你照片、对你印象那么好,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去见人一面?!”
“因为懒。”
随意应付着长辈,徐榄听见脚步声转身,手里瓷盘上是煎好的菲力牛排,随后又依次将沙拉、水果以及鸡蛋华夫饼端上吧台长桌,才抬眼看向沈初蔓:过来吃饭。”
“我和你说话呢!”徐老爷子听他答非所问,气的在电话那头重重拍桌子,
“徐榄!你又在和谁说话?!”
知道老爷子前不久才生病入院,沈初蔓不想惹他生气,立刻乖乖应答:“爷爷,是我,蔓蔓。”
“昨晚我在外面喝了点酒,是徐榄送我回来的。”
“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喝酒多危险,确实得让臭小子陪你,”徐老爷子一直最是疼她,只是轮到徐榄又变回暴脾气,“蔓蔓你在正好,快替我骂两句臭小子。”
“安排好的相亲死活不去,老大不小的人了,成天还不着家的到处乱晃”
徐老爷子话没说完,徐榄已经利落将电话挂断,不紧不慢地拿出刀叉切煎好的牛排,垂眼神情专注。
或许因为男人日日手握手术刀,哪怕切牛排也和其他人不大一样,修长十指操作灵活,指关节微微凸出,宽而薄的一双手同时极富力量与骨感,左手虎口内侧有一颗色浅的小痣,莫名惹眼。
工作原因,沈初蔓也见过成百上千的手模,却觉得都不如徐榄,不由得多看两眼,边吃水果边问道:“你家怎么又要你相亲了?”
“或许是缺人继承王位吧。”
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着,徐榄将切好的牛排递过去,见沈初蔓还有事没事去看他的手,意味深长地抬起眉梢,转身去洗手台洗手。
“你家那么多同辈比你年纪还大,怎么就抓着你一个人催啊。”
沈初蔓浅尝几口切好的牛排,拿起玻璃罐将枫糖,淋在热乎乎的华夫饼上,无所事事地看着徐榄仔细洗过手后,又抽纸慢悠悠地擦干手上水珠,连指缝间的湿意都不放过,精细缓慢地仿佛自动开启0.5倍速。
终于等到男人擦完手转身,徐榄在她对面坐下吃饭,笑容淡淡:“大概是老爷子找人算过八字,正好女方又想见一面吧。”
都什么年代还算八字;沈初蔓闻言撇嘴,将华夫饼掉在嘴里,朝徐榄伸手,吐字含糊道:“女生的照片,给我看看。”
徐榄闻言将手机递过来。
密码沈初蔓是知道的,屏幕解锁后,她轻车熟路地点开微信,找到和老爷子的对话框找到照片,认真打量。
照片上的女生年纪二十五六,长相五官谈不上精致也算小家碧玉,化着淡妆人看这个很乖,是典型最能激起人保护欲的温婉恬静类型。
沈初蔓挑剔地盯了会照片,摇摇头给予否认评价:“我觉得不太行。”
“这姑娘看着太乖了,”她放下手机看唇边带笑的徐榄,“以后要是被你欺负,估计都不知道哭的。”
徐榄虚心请教:“那你觉得,什么类型比较适合我。”
“你?”
“我还不知道你么,就你这种整天笑呵呵的眯眼怪,实际上一肚子坏水,”沈初蔓嗜甜地又咬了口满是枫糖的华夫饼,自顾自道,
“找个泼辣点厉害的,最好脾气蛮不讲理点,这样才能不被你牵着鼻子走”
话音未落,对面的人毫无征兆地朝她伸手,食指抹去她唇角沾上的枫糖,动作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