湫十吸了吸鼻子,两条玉藕似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,道:“不疼了。”
一个很亲昵的,像是撒娇的姿势。
有那么一瞬间,秦冬霖似乎都以为身体的融合,让曾经的宋湫十回来了。
风雪之后,湫十散着一头长长的发,睡得规规矩矩,长长的睫覆盖在眼睑下,看着十分安静,秦冬霖看了一会,想,若是让三千年前的自己看到这一幕,不知是什么反应。
是终于不用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而松一口气,还是为她迟来的成长感到高兴欣慰。
说来好笑,彼时年少,他脾气有多臭,宋湫十就有多闹腾,上山下海,无所不能。被磨得不行的时候,他总想着,等她大一些,再大一些,小孩心性随着成长而消散,她总会变得沉稳,大方,安静,成为令人信服的流岐山主母。
可当她真变得安静,沉默,小心翼翼,他却看一次,忍不住皱眉一次。
那个会闹会笑,会撒娇会哼唧,站在昭昭日光中比三月春光更明媚的宋湫十,好似永远只会出现在伍叡的幻境中。
而他,甚至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