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回家,生病了一个人熬过去,就连去卫生所都是一个人。

今夜忽然来了个人对他悉心照料,百般呵护,是很容易打动他的,其实他也是个不那么坚定的人,也想有人可以永远陪着自己。

程巷一敏锐察觉他情绪低落,隔着被子轻拍他脊背。

“我那么稀罕你,咱俩以后还得过一辈子,当然要对你好,不然跑了我上哪儿哭去。”

一辈子,好美妙的词汇。

柳逢春闷声闷气说:“那说好了,你对我好,我就跟着你。”

月色过半,房间陷入沉寂,大床之上两人之间距离第一次如此之近,近到不分你我。

转学的事办的很快,柳逢春感冒还没好透,手续就办好了。

孟续直接给人塞进成绩最好的那个班,去上学之前,还得回镇上学校开证明,他放在宿舍的东西都还没拿,新学校不住宿舍,东西也得搬回家。

到宿舍恰好是上课时间,没人打扰。柳逢春把柜子里的棉被抱出来,这是从家里带来的,小爷一针一线缝制而成,放了一个暑假,被子潮气很重,回到家要等大太阳天重新晒晒然后再收起来。

喝水用的搪瓷缸也要拿着,摆放整齐的书本更是必不可少,生活用品没用完的,也都拿着。

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了好一会儿,下课铃打响才拾掇的差不多。

东西搬完了,柳逢春支使程巷一给他搬进车里,他去找校长开一份证明。

这节课下课就是吃饭的点,饿了半天的学生拿着饭缸冲去食堂,柳逢春绕小路去办公室,没想到这样都能碰到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