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清微:“又要吃饭了。”
三顿一天,三顿又三顿,一天又一天地就过去了。
“师尊嫌我做的饭不好吃了?”
“哪能?为师吃一辈子都不会腻。”傅清微将图纸拂到地上,随手扔了道符火,一把火烧成灰烬。
她注视着一地黑灰皱了皱眉。
“师尊?”
“嗯,来了。”
穆若水等她走出来后,伸手带上了门。
今年她们没有出远门,一直待在蓬莱观的山上,傅清微有意将余下所有时日都用来陪伴她。
菜园子种的菜又熟了一茬,傅清微摘了些辣椒回去,趁着天气好晒一晒,一进院门,便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仿佛是一个人全身的血都流出来那样浓烈。
穆若水不见影踪。
“小雪?小雪!”
傅清微一扇房门一扇房门地重重推开,只闻见血气见不到人影。
“小雪!”
傅清微大声呼喊着,孤身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,前所未有的心慌。
长久以来炼尸的恐惧笼罩了她。
“姬湛雪,你在哪里”
傅清微朝充满雾气的大门口跑了过去,身后却传来一声虚弱的:“师尊……”
外面的雾气涌进门里,傅清微几乎看不清面前的路,地面有一道拖行的血迹,满满的都是鲜血。
傅清微沿着这条血路往前走,姬湛雪靠坐在道观的廊柱下,胸口深深插着一把匕首,只余下匕柄,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全身。
“小雪!”
傅清微扑了上去,捧起她满是血污的脸泪雨滂沱:“不要,我不要……”
“师尊……”姬湛雪吃力地抬起手,傅清微连忙捞住她的右手紧紧握住。
“你不会死的,你不要怕,我会救你的。”
“可是,师尊……”
姬湛雪低下头,流出两行清泪,冲刷着脸上的血污。
傅清微顺着她的视线往下,露在外面的匕首正被自己两只手紧紧握着,她的手上满是血腥。
姬湛雪望着她泪流满面,眼神悲伤。
杀了我的就是你啊,师尊。
傅清微松开双手,手里沾满鲜血的匕首当啷落地。
……
“不要”
惊惧的声音回荡在卧室,傅清微的脚用力蹬了一下,从睡梦中蓦地醒来。
她浑身盗汗,心脏在惊悸中狂跳不止,手脚冰凉。
连着心脏的那些经络相继跟着抽动,带来疼痛,傅清微侧身按住自己的胸腔,好一会儿才撑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。
她转了转脑袋,撑起的窗户外面,是月光撒落的庭院,静谧祥和。
从现代到异世,她曾无数次看过蓬莱观的后院。
因为傅清微的复刻,它们之间除了新旧外表毫无区别,只除了一样。
傅清微等心脏的隐痛好了后,起身披上外袍,踱步走入了庭院,来到了中央的那块地。
这里少了一副棺材。
现代的蓬莱观里是有一副石棺的,傅清微在棺材里遇到她,穆若水也是躺在那副石棺里被炼尸的。
傅清微的手落到腰部往下的高度,抚着后世棺材的位置,从前到后,仿佛感受到了那股刺骨的寒意。
那么究竟是何方人士炼尸,会把阵法设在蓬莱观的后院里?
蓬莱观不仅有主,而且有结界,只有她和穆若水可以打开。
穆若水对阵法一窍不通,采用排除法,只剩下一个人。
即使有人能闯入结界,那剩下的那个人也不会坐视对方在蓬莱将她的爱徒炼成僵尸。
且不说蓬莱与人为善,从未结下仇家。穆若水天资聪颖,修行界少有敌手,谁会和她有深仇大恨,特意千里迢迢抓她炼尸呢?对方又怎么肯定她能坚持熬过炼尸的痛苦,成为天下第一的尸仆呢?
现在有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