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曜说了句气话:“判她多蹲几年也不亏,省的一天天趾高气昂无法无天。嘶!掐我干嘛,又不是我给她弄进去的。”
“过几天去看她,你可别说这些气话。现在天气还没转暖,里面冷,她平时养尊处优的一定待不惯。”
林曜没心没肺地笑起来:“你说我要是像个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把她捞出来,她会不会对我感恩涕零,从此以后唯我马首是瞻?”
“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大儿。”
“一想到她吃瘪的样子我就开心。”林曜又充满了干劲,他起身亲了口姜甜:“这几晚我睡律所那边不回来了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
“别,你黑眼圈都这么深了,好好休息。顺便帮我看住老头。”
“好。”
林远军这段时间过得也不舒坦,孙子用女婿的收集的证据把女儿送进去了,他血压都升高了。
上辈子没出陈曦和林文锦的事,在林曜大学毕业后没两年,林家的公司遭到几家围猎,形势不容乐观,付家便是带头的那一个。
那时候付老爷子已经很久没出面了,都说他已经颐养天年,整个付家由付雪珂掌权。
姜甜那时候忙着自己的事业,和林曜还没谈上,只知道付雪珂带人在林家大闹一场,闹得很难看,传出来当年的一桩丑闻。
再后来林家有股权的亲戚逼上门要求瓜分资产,林远军气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没多久就去世了。
林家不如从前,付雪珂也没有再为难。而后姜甜和林曜结婚后,她也没有刻意去提起这件事。
这一世或许是因为她提前和林曜结婚,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。夏天和付雪珂没有等到后来羽翼丰满再动手,所以暴露的如此之快。
这次林曜已经开始应对,应该会比上一次的结局好太多。
说实话除了林曜,姜甜对林家的人并没有太大的感情,尤其是对他们在对家人和感情上的处置方式极不赞同。
说句难听的,现在的结果不都是他们以前种下的因吗?
现在人家来讨债了,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?
林远军坐在椅子上,膝盖盖了条棉被。这个年过完之后,他的身体不如以前好了。脸上的笑容也比从前少了许多。他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发着呆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林曜知道了?”
“什么?”
“他拿我的东西去做亲子鉴定,还以为能瞒得住?我还以为你早就告诉他了。”
林远军有些浑浊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。
姜甜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着淡然,像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在看一场戏。
“如果不是因为林曜你大概也不想掺和进来吧。说到底也是我和文锦自作自受,林曜这小子啥也没干,白受罪了。”
姜甜替他倒了杯茶。
林远军长叹一口气:“下午陪我出去一趟吧。”
每年三月的第一天,林远军都要去一趟城北的公墓。
天空像是被一层薄纱蒙住,透着压抑的灰白色,周围的树木枝桠交错。姜甜和林远军顺着蜿蜒的山路前行,终于,他们在一座的墓前停下。
林远军摘下帽子,缓缓蹲下,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上墓碑上的名字。
付德安。
是付生早亡的儿子,付雪珂的父亲。
也是林远军的儿子。
姜甜只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,那时候付雪珂大概还在上初中。
姜甜看见墓碑上的日期,再过几天就是付德安的祭日了,难怪林远军要现在来。
林远军轻轻擦去墓碑上的灰尘,把带来的鲜花摆放在墓前。
“他从小就聪慧,听话懂事,长大了也争气。付生不是做生意的料,他接手后付家才开始蒸蒸日上。如果不是因为离开的太早,肯定……”
林远军嘴唇颤抖,许久说不出话来,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悲痛与思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