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种话却十分伤人,既提醒了虞钦现在身处的尴尬困境,又将他从这件事中排除在外。

果然,隐娘瞧见虞钦脸色微白,嘴唇紧抿:“你不信我?”

宴云何:“不是不信,只是……不合适。”

隐娘连忙打圆场:“东平城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,什么时候需要派人也不知道。兄长你身体还未痊愈,的确不适合冒险。”

虞钦静静地注视着宴云何,对视间不知交锋几回,最后虞钦掀帐出去了,宴云何叹了口气,迟来地开始懊恼。

隐娘各打五十大板:“你刚才怎能那样说呢,哪怕你说你是因为担心他,都好过什么无官无职啊!”

宴云何:“寒初要真怕我担心,就应该明日回药王谷,而不是提出要潜入东平城。他想做的事,我从来劝不动。”

倒不如将话说得难听些,无官职之人,的确不适宜参与军中事务。

隐娘还要再劝,就见宴云何喊了声小六。

候在外面多时的宴小六探进个脑袋,宴云何道:“去将世子请过来。”

佑延璟是被宴小六扛过来的,看着还未彻底醒来,衣服也是散乱的,像是被轻薄了场。

小六把人放下后,忍不住给他领子拢了拢,耳朵通红。

宴云何见状:“小六,你热吗?”

隐娘见不得小六这没骨气的模样:“我看他挺热,内火太旺。”

小六被这两句话给逼得脸更红,他也才刚过十六,半大的小子,从未在大同见过这种长相的人。

跟天上仙子似的,瞧着不食人间烟火。

先前见虞钦的时候,只知道害怕,根本不敢正眼瞧人。

压根没发现这两人长得有多像。

这段时间小六奉命看着佑延璟,有过不少接触,知道这人和蔼可亲。

但他哪敢有啥想法啊,都不是一路人。

小六憋红了脸:“将军,我是要娶媳妇的人,你别乱说!”

要换作平时,宴云何肯定要打趣几句,但现在他实在没心情:“世子这衣服是怎么了?”

他望着隐娘,隐娘无辜道:“他自己扒拉的,与我无关。”

“小六,给世子喂些茶水,看能不能把他弄醒。”

小六听从吩咐,端了杯茶水喂到佑延璟嘴里,怎知这人不配合,茶水往下漏,他手忙脚乱去接,粗糙的指腹往这人脸上一擦,竟误打误撞把佑延璟给弄醒了。

世子蓦然睁开双眼,险些撞上宴小六的盔甲。

小六手里的茶水撒了自己一身,却满不在乎地扭头冲宴云何傻笑:“将军,人醒了。”

佑延璟脑袋还昏沉着,晕过去前,那药效过于强烈,像是有火在烧。

“你这女人……究竟给我喂了什么东西!”佑延璟咬牙切齿,正想起身,肩膀上一股大力将他按回去。

小六义正辞严道:“不能打女人!”

隐娘躲在小六背后,故意气佑延璟:“小将军保护我。”

小六脸又红了,黑红黑红的,佑延璟被气笑了:“小将军样样都好,就是看女人的眼光不行。”

宴云何轻咳道:“好了,别闹了,先说正事。”

佑延璟果然已经拿到了回信,在隐娘对他下药之前,他就已经破译东平城中传来的信息。

“佑家军素日里由周山河统领,周山河走后,他手下两大副将就接手了军队。这两人一个是周山河的旧部周世甫,一个是昔日匪寇首领简九。”

“冬狩消息还未传来之时,我本想按兵不动,看看京城的意思,但是他们二人都想让我即刻攻上京城。”

“后来周重华入狱,周山河身死,他们就更耐不住了,周世甫是不愿接受朝廷招安,简九则是不敢,他这人惜命,自知恶贯满盈,不信朝廷会放过他。”

“吴王府中还有其他庶子,不满我一来就占了世子之位。便谣传我要归顺朝廷,弃东平不顾,简九就将我绑了。再后来便是宴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