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过了虞钦手里的肉馕,三下五除二地把它吃完,又狠狠灌了口酒。

烧刀子一路辣到喉咙,拂过他那好似被棉花堵塞住的胸腔,宴云何被酒熏得双目通红,他粗暴地用袖子抹了下唇角:“我先睡,你守夜。”

说罢再次背过身去,用包袱枕住脑袋。

宴云何脸皮再厚,这种时候也觉得丢人。

上一刻气势汹汹地说,脏了的东西他不要。下一瞬便怕这人真吃了那在地上滚了圈的肉馕,只能抢过来吃。

早知道这肉馕最终还是要进他的肚子,何必意气用事。

他紧紧闭着眼,努力酝酿睡意,即将陷入深眠时,他好像听见了一声低笑,不明显,轻得恍惚像场梦,直到醒来换人守夜时,宴云何也没分清到底是现实,还是他的错觉。

虞钦没有躺下来睡觉,而是抱着刀靠在一旁供桌上,合上双眼。

守夜本就无聊,他又没带什么解乏的话本,庙中看来看去,也没甚好看的,最好看的就在他面前,正闭眼睡觉。

宴云何刚开始还不敢过于明目张胆,后来便是肆无忌惮。

虞钦睡觉的时候很安静,连呼吸声都没有,靠在那处若没有胸口起伏,瞧着就像是尊过于精美的雕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