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娘平静道:“抱歉,是我失态了。”

无论如何,他也不该在这里单独逼问隐娘,并非君子所为。

隐娘望着那碎掉的杯子,忽然觉得宴云何也像这个杯子。

刚才那一刹那的失态,是宴云何透露出来真实的自我,就像他始终穿戴在身的盔甲,终于有了薄弱,逐渐支离破碎。

隐娘叹了口气:“我并不清楚虞大人的事,要是你真想知道,可去皇城司处调取档案,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“档案并未记载虞钦入宫后的行径。”宴云何说道。

隐娘有些诧异道:“怎会如此?”

宴云何见她的惊讶不似作伪,挑眉道:“约莫是担心皇城司在宫中设下眼线,有窥伺帝踪之嫌。”

隐娘想也不想地反驳:“整个皇城司都是陛下的,这怎会是理由。陛下连后宫的妃子都要监视,又为何单独抹去了虞大人的痕迹。”

说完后,又觉得自己透露得太多,隐娘有点懊恼。

却不承想,宴云何接着赞同道:“确实,我后来也调去过其他人入宫的记录,并不像虞大人的那份卷宗。”

这一点,多亏了方知州对他不设防,给了他调取卷宗的令牌。

他不敢贸然调取他人卷宗,怕引起怀疑,只好将赵祥的卷宗再次找出来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