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香眼睛亮了亮,含笑盈盈,“原是这样, 那你?家猪若长得好,我就叫后厨去采购一些,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了。”

“那最好了, 多谢掌柜。”

若有人?帮衬是最好的,宋渝归谢的真心实意, 唇角也不禁勾了勾。

与掌柜道谢完,她便?回隔间领媳妇儿去了。

沈惜枝一见着她,一双水泠泠的大眼睛亮了亮,提着裙边快步走过?来,笑容温软,“渝归姐姐,我们回去了吗?”

宋渝归随手拉过?女子微凉小手,应道,“嗯,回去吧,无聊吗?”

“有一点点,但是你?来了就不无聊了。”

她清澈透亮的眼眸望着人?,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。

宋渝归又是心软软,带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垂眸问她,“今晚想吃点什么??我们去买。”

“不买了吧,家里?的白菜长开了,我们回家我给你?炒白菜吃吧,再给李大娘家也送一颗过?去。”

之前问李大娘借了一颗白菜,她一直记着呢。

“好吧,那听?你?的。”

傍晚的菜肉总是没有早上新鲜的,不买就不买了。

反正她们家也时常吃素。

两人?正往街上走,人?来人?往的,忽而沈惜枝顿住脚步,皱着眉微微看向旁侧的医馆,神情诧异,拉都拉不动了。

宋渝归下意识跟着看过?去,一边看一边问,“怎么?了?”

然后,入目的一张被包的几乎看不出是谁的脸。

嗯?

沈惜枝目光聚集在对方身上,顿了顿,好一会儿才艰难反应过?来,葱白的指尖颤着抬起,不敢置信的指向医馆里?间或发出哀嚎的男子,“是,是昨日来我们家那个吗?”

宋渝归听?她提起昨日,一愣,这才皱眉认真看去,仔细一对比伤口的位置,嘿,还?真是昨天来她家口出狂言的宋保。

见着那人?,她便?忍不住想起若自己不穿书?,沈惜枝可能遭受的一切,语气不自觉冷下几分?,神色肃穆,“嗯,是他,昨日被我打的像猪头,险些没认出来。”

沈惜枝回头,睁圆了眼睛,声音都情不自禁拔高一分?,仿佛听?到了什么?极不可思议的事,“你?,你?打的??!”

她脑子一片空白,只有一句,宋渝归打了时常撺掇她干坏事的好兄弟,在脑海里?来回播放。

圆润的眼睛上,长而浓密的眼睫颤了颤,攥着妻子一点点衣服,诧异又不敢置信,“你?,你?为何要?打他?”

在她的记忆里?,妻子与这人?关系极好,时常见面,一同出门,所以卖妻这等?重要?的事,妻子才会与他商议。

可今日她听?见了什么??

妻子把自己的好兄弟,打了?

还?打成这幅叫人?认不出来的样子。

沈惜枝瞪圆眼睛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,脸颊有一点点肉,眼睛水灵灵的,可漂亮了。

宋渝归看见宋保就来气,要?不是自己受过?九年义务教育,真想让这死东西落得原著一般的下场。

因此只对门里?哀嚎的男子冷哼一声,看向妻子时却又迅速转变为和风细雨,“他敢对你?无礼,还?敢有那种心思,打一顿都算轻的。”

沈惜枝呆愣的看着妻子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?,片刻,又看看里?面显然被下狠手揍了一顿的宋保,再回头看看妻子,如此反复几次,忽而红了眼眶,然后一个用力扑进她怀里?,将?自己全身都压在她身上,紧紧抱住她,若非尚存一丝理智,恨不得连小腿都挂在她腰上。

宋渝归怕她摔了,连忙伸手抱她,神情还?有些茫然,不明就里?,“怎么?了,惜枝?”

两个女子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做出这等动作,已引得好些人?侧目了,秉着礼貌,才没有当面蛐蛐,都是走远了才开始指指点点的。

宋渝归将人稳稳抱在怀里?,安抚般摸了摸后脑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