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绷的面颊变得肃杀冷冽,这算什么记得?那些人的话到底留下多深的印痕,害得昙儿分不清真假?怒火伴随着对越昙的怜惜逆冲,幽川中翻滚的恶气在脑海中化作一道诡异的声音,要拉着她堕落深渊。谢寄愁神思恍惚刹那,又被越昙寒凉的泪水拉回现实。她抬起手拂去越昙面颊的泪,柔声道:“师妹,这里不是幽川。我还活着,你没有害人,是你封印了天涧,你是道域的功臣。”

可越昙听不进去谢寄愁的话,她那被泪水打湿的眼睫颤了颤,茫然地看向谢寄愁,说:“活着?”

“是。”谢寄愁吐了一口气,她揽着越昙道,“我回来了,都怪我,回来太晚了。”

越昙无法思考,她的心被本能生出的悲喜冲刷,仰看着谢寄愁流泪。

谢寄愁心中郁气沉积,堵得厉害。她将人从幽川中救出来,可说“活”却又不对劲。她的小师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沉眠,她不知道要怎么样让人恢复原样。她过去顺风顺水,连幽川之劫、被迫专修鬼道都不被她视为苦难,只当是前行路上的一种磨砺。可越昙的自丧让她为难、让她束手无措了。她无视宗门禁令,在藏书阁学了那么多东西,却没有一样能告知她,面对如今心气竭尽的师妹,到底该怎么办。

“昙儿,不要哭,你没错。”谢寄愁放轻声音哄着越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