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是星芒最为璀璨的一刻。星河缓缓盘旋,像蝶之翼,像个瑰丽的幻梦。
识海中的圣人蛊感知到她的急迫,开始冲撞着那层星芒形成的厚茧,每一回都是生死之间的游走,每一回都是撕裂元神的痛楚。越昙眼神中映衬着星光,白发在风中飘拂,轻轻一个“落”字,便见万千星辰激射,那藏在瑰丽之后的森然杀机骤现。
灿金之中流动着一股赤红,无数道细线穿破晦暗、穿过雷霆天火,坠向已满目疮痍的大地。
高空之中,谢寄愁在群星变动的刹那回眸看越昙。
时间仿佛停滞在一只如金乌般的赤鸟从她腰侧拂过的那一刻。
在无人察觉时,一道披着袈裟、戴着璎珞的白发女修陡然间现身,她一身雪白金边的连帽袈裟,肌肤雪白,眉心嫣红一点衬得眉目如画。她双手合十,低垂双眼,轻叹一声:“诸如一切,梦幻泡影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几不可闻。在语调落下的瞬间,那股沛然流动的气机尽数内敛,正在化变中的圣人蛊也不再陷入极端的躁动,而是重新回到星光交织而成的茧中。
一切攻势都在佛修的话语中消散,金钟陡然一响,清澈悠远,破云散雾。钟声消散后,清悦的哗哗枝叶摇动声传彻四方,似在诉说菩提宝音。
金乌破散,谢寄愁的腰间落下数滴鲜红的血,她没看陡然出现的白发佛修,径直迈步走向越昙,将虚弱无力的她拢在怀中。
寂静是被钟若存的声音打破的,她朝着佛修一拜,温声道:“尊者。”这佛者并非旁人,而是道域第一人、佛国首座妙法音。她跟佛国一样,行踪不可捉摸,如来如不来。钟若存也只见过她数面,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刻重逢。
“钟道友。”妙法音眉眼温煦,她唱了声佛号,又道,“贫道要将她们带走。”她的语调虽是温和,可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定。
钟若存与问天垣对视片刻,心中疑虑更深。佛国向来隐世不出,上一个踏出来的便是圣人蛊宿主解慈悲,她是佛国少有的大乘入世者。问天垣犹豫片刻,道 :“此人是鬼主,关乎道域安危之事,历来由太上法会处置。道友要将她们带走,恐怕不妥。”
“她本性未失,如何算得了鬼主?”妙法音微微一笑,说,“她是身布施者,以身镇压幽川,与祖师有甚多渊源,得回佛国一趟。”
问天垣蹙眉:“这”光凭借妙法音露出那一手,她就知道以她们之力无法将人拦截,若妙法音坚持带走两人,她们毫无办法。
思忖片刻,她又说,“此事断不能由一宗独自处置,太上法会有权知晓鬼主情况。也不是说我等信不过道友,而是佛国历来无影踪,我辈若想知晓详情,该如何问询呢?”
妙法音道:“这事简单,到时候自有佛国修者前往太上法会。”她到过天涧一趟,曾与谢寄愁擦肩而过,以她的眼力已看出谢寄愁身上怀有的佛气,因而并未拦下她。
在解决左霄之事后她回佛国闭关,功行已稳在大乘三重境,只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便能飞升而去。可就在这个时候,她得知外间诸事,谢寄愁乃身镇幽川者,怎么能出事?
钟若存一面给人传信,一面问道:“道友说她身镇幽川,又是何意?”
妙法音温声道:“我佛国前辈以身为佛国,度化群鬼;谢道友以身为鬼国,覆载群鬼,岂不是功德无量?”
何首乌不信妙法音的话,她冷笑一声道:“她毁灭我药王峰,又杀害各宗门徒众多,有什么功德在身?她纵然不是恶鬼,举止也近乎恶鬼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妙法音轻叹一口气,谢寄愁造的孽她无法辩驳,也不想辩驳,她轻声道,“人间炼狱,岂不是人人皆鬼?”
惊别鹤问:“道友要纵还是镇?或者是度?”她跟谢寄愁没什么深仇大恨,自然也不会有其她人的激愤。以妙法音的功行,或许可将幽川之害解决。只要幽川不再是悬在头顶的利剑,那么一切便与她无甚关系了。
妙法音道:“佛无所教,佛不度人。”她一拂袖,便将谢寄愁、越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