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气海深处仿佛有个巨大的空洞, 急剧消耗着这具身体的灵力甚至是生命, 无论如何都填不满。

“……徐白……”

徐霜策低声问:“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

宫惟发着抖向他伸出手, 眼睛虽然睁着,但却好像沉浸在某个遥远的梦中,又沙哑地唤了一声:“徐白……”

徐霜策攥住了那只冰凉的手, 低声说:“在。”

但宫惟似乎不满足,又竭力支起上半身往他怀里贴,发出急切的呢喃声。徐霜策原本一条手臂把他捞在怀里, 如此便放开了紧攥着他的另一只手,改成将他整个人拥在自己怀中, 低声道:“别怕, 没事了,别怕……”

电光石火间,他左心口突然一凉,随即热血喷涌而出。

“……”徐霜策蓦地松开手,牙关里迸出两个字:“宫惟……”

他死死抓着宫惟的手腕, 不让那锋利的指尖再往里探,同时上半身慢慢向后退。

只见宫惟指尖已经没入了他左心处皮肉中,在沧阳宗主外袍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迹,鲜血在白皙到透明的手背上纵横交错,兀自一滴滴掉在床褥里。

近在咫尺的目标却无法得手,宫惟发出难耐的呜咽声,越发用力向前探。他整个人已经不清醒了,只有徐霜策的鲜血才能给予强烈的刺激,让他视线发直,死死地盯着,全然不顾自己嘶哑炙热的喘息。

魔咒般的偈语在混沌的元神中一遍遍轰响,雷鸣般淹没了所有感官此境无力为继,神明亦不奈何。

唯有杀徐一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