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被仙门百家寄予厚望,少年也没有像一般世家子弟那样金尊玉贵、奴仆成群,相反衣食起居都非常素净。

眼前的寝居开阔而雅致,书架上整整齐齐垒着一排排书简,靠窗桌子上湖笔歙砚、青玉古琴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摆设。

少年走进屋,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什么,脚步一顿。

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古琴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而水银镜,斜着横在桌角,像是被什么人无意间遗落在这里的。

是早上进屋来打扫的侍从吗?

少年拿起那而只有巴掌大小的镜子,看它样式陈旧,也无甚雕工,心知应该不是贵重之物。也许是当值侍从不小心丢在角落里的,待上晚课时再问问众人好了。

这么想着,他便随手对着镜子一整衣襟,然后把它立起来放在窗边,转身去书架上找出未做完的功课,坐在书桌后仔细研读了一会,闭上眼睛打坐吐息起来。

窗外传来远处山谷里鸟儿的叫声,房间十分安静,只能听见少年平静、悠长的呼吸。

一只手探出镜子,紧接着就像虚空撕裂出缝隙,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探了出来,踩在了房间的地板上。

黑袍上绣着大朵繁复的彼岸花,好似鲜血凝成,昳丽而诡谲。

是鬼太子。

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,脚步轻得发不出半点声音,直到站定在少年身后,俯身贴在少年耳边,微笑着轻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