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落雁面色有些难看,原以为姜沉鱼是来母亲面前争宠的,没想到三言两语就扯到月银上头来了。

再说府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关氏难道不清楚嘛,听她这话的意思,是要把锅扣在自己头上。

“哎呀,瞧我这个脑子,最近忙着过年的事儿,倒是把正经事儿给忘了,妹妹,你不会怪我吧!”姜落雁赔着笑脸说。

“当然不会,二姑娘贵人事忙,这些东西晚一些倒也没什么,别是府里连姑娘的月银都拿不出来,要变卖田产就好。”

姜沉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回,顿时一阵电光火石。关氏倒是没看出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,“既然是忘了,那便连同下一季的一起补上吧!”

“是,母亲。”

姜落雁咬着牙,答应。

看她吃瘪,姜沉鱼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,但是一想起自己的铺面和田产,心里又不得劲儿了,“母亲,女儿还有一件事,要同母亲说明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前两日,那家人来京城了,特意差人来寻我,我那兄长打算在京城做些小本生意,想管我借一些银钱周转,可我手里哪有银钱呀!便打算将手里的铺面和田产抵押出去,借一些银钱用来周转,按理说那些东西本就是那边给的,我既已归家,哪怕是还回去也是应当的,更何况只是借用一下,所以女儿自作主张便答应了,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

一提到铺面和田产,关氏的脸色便阴沉起来,捏在手里还没焐热,哪有往外送的道理,不满又多了几分。

“只是不知道二姑娘可否将铺面和田产交还于我?”姜沉鱼怯生生地问,装作连眼睛都不敢看她的样子。

没等关氏发话,姜落雁便抢白道:“妹妹,这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好往回要呢?”

“送?”姜沉鱼挑眉,惊讶地说,“当初二姑娘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,你说姑娘家手里的私产虽是中馈管理,可东西还是姑娘自己个儿的东西,想如何处置都是可以的,只要只会中馈一声便是了。”

“是,话虽如此,可中馈之事多繁复,铺子和田产刚刚运作起来,哪儿是说撤出就撤出的呀!妹妹,你还没学过如何管家,不懂其中的道理也是情有可原,改明儿姐姐教教你。”姜落雁解释道。

靠!

姜落雁你特么是属貔貅的吧!

“我虽说不懂中馈,可我知道咱们侯府家大业大,那几间铺子和田产对咱们侯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,再说了,只是借来用用,又不是不还回来了!”姜沉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,“难道说,咱们侯府离了我这些东西就没法运作了?”

“呵,呵呵……”

姜落雁讪然一笑,“妹妹说得哪里话,咱们侯府怎么可能靠着这么一丁点儿东西过活,母亲,您最清楚府里的情况,您觉得此事该怎么办,女儿都听您的。”

姜落雁咬碎了一口银牙,将问题抛给了关氏,一听这话,关氏也想起了那三万两银子的事儿了,心头不由得一跳,再看姜沉鱼,连眼神都不对了。

这丫头不会是知道了点什么吧!?

关氏眉目一敛,拿出了当家祖母的风范,训斥道:“鱼姐儿,姑娘是侯府的姑娘,姑娘的私产便也是侯府的私产,这个道理你应当懂,万事应当以侯府为重。”

呵呵!

姜沉鱼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,这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人,说了半天就是不想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罢了!

“母亲教训的是,姑娘手里本就不该留私产,事事都该以侯府为先。”姜沉鱼低眉顺眼,点头称是,“既然这是侯府的规矩,那我等我禀报了老太太,将大姑娘二姑娘和四姑娘的私产一并充了公,为侯府出力的好事,可不能叫我一个人得了。”

说着,站起来便要往外走,却被关氏一把拉住。

“鱼姐儿!”

“母亲?”

姜沉鱼疑惑地望着关氏,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。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