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先生明显有些惊讶,狐疑地审视着他,华阳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,她说那小丫头还没开窍,对顾昀也好,还是对阿淮都没那个意思。

“是。”

“我倒是没想到,那丫头倒是颇有几分眼光。”海先生护短地说。

虽然对姜堰因为姜沉鱼而改变初衷十分不满,可是近半年来,他倒是从姜堰的身上闻到了些许人味儿,性子也活泛了许多。

“……”

姜堰勾了勾唇角,隐约有些笑意,却很快隐去了,两人又聊了几句朝堂宫闱之事,姜堰便离开了海先生的居所。

另一边姜沉鱼坐着小马车溜溜地走到街上,迎面撞上了一列迎亲的队伍,掀开帘子往外一瞧,新郎端坐马上,看清楚这人的脸孔,姜沉鱼微微一愣,这不是宋锦书吗?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回姑娘的话,这人是大夫人的内侄宋锦书。”明月答道,然后知会车夫一声,让他把车子往旁边靠靠,让迎亲的队伍先过去。

“宋锦书。”

姜沉鱼低声念了一声这个名字,心中咯噔一下,唇边勾起一抹冷笑,“呵,他可不仅仅是大伯母的内侄,更是姜倩的心上人。”

“大姑娘?”

“可不是嘛!”姜沉鱼长叹一声,“当日宫中选秀,咱家大姑娘就是为了此人不愿进宫,没想到一转眼,人家就成亲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明月低头不语,这事儿她倒是听说了一些,只是大房的事儿,便没往心里去,自然也没跟姜沉鱼汇报,“姑娘,这事儿奴婢有所耳闻,只是您事儿忙,便没得让这些破事儿打搅您。”
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
姜沉鱼阖上双眸,靠在软垫上打盹儿,左右不过就是吃个瓜,该帮的自己已经帮过了,再说了,她也没落什么好,反而被大伯母记恨上了,怪自己耽误了她女儿的大好前程。

“大姑娘没能进宫,便同大夫人说要嫁给表哥宋锦书,可是大夫人不同意,大姑娘闹了两天,寻死腻活的,大房那边都翻了天了,全因着大夫人压着,也就没有声张,可是阖府上下都知道这事儿,又过了几天大姑娘那儿便没动静了,听房里的人说是被大夫人软禁了,又害了病,躺在床上起不来。”

明月一边说,一边观察姜沉鱼的表情,见她微微蹙眉,脸上隐约有些怒气,便不敢再往下说了,姜沉鱼睁开眼,忿忿不平道:“大姑娘这厢一病不起,宋锦书这边一扭脸就跟别人成亲了!还真是负心薄幸,翻脸无情之辈!”

“宋锦书,他……”

“如何?”

姜沉鱼想起方才宋锦书坐在马上满面春风的模样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这种人压根就配不上大姑娘的喜欢和真心。

虽然她不喜欢大房,但是就事论事,这宋锦书还真不是个东西!

“宋锦书要娶的人是安山郡主。”

“什么?”

姜沉鱼更吃惊了,安山郡主不是已经定亲了嘛,怎么会嫁给宋锦书一个秀才呢?怪不得宋锦书连定远侯府都瞧不上了,原来是要娶郡主了。

“千真万确,新娘就是安山郡主。”明月回答。

“好家伙!”

“听说安山郡主被皇后娘娘下旨责骂,名声扫地,又知道她同旁的男子走得近,夫家便同她退了亲,京城之中地名门望族无一人敢娶,所以……挑来挑去便看上了宋锦书。”

明月撇嘴,小声地又补了一句,“一个想吃软饭,一个急于出嫁,两人一拍即合便成其好事了,就是可怜了大姑娘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沉鱼皱眉,真心值得肯定,但是遭罪不值得同情,人是自己选的,路是自己走的,没有人逼过姜倩,错过这样的渣男才应该是三生有幸吧!

“我听说安山郡主不是同白马书院的一名举子走得很近嘛,怎么没娶她呀!?”姜沉鱼问。

“姑娘有所不知,白马书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,在里头读书的举子,哪个不是家世显赫,皇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