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逼我死……”

姜堰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,姜沉鱼一把捧住他的脸,“姜堰,你看看我,我是阿鱼,你不会死,我不会让你死,你是反派,你怎么会死呢!”

“逼我,死。”

“为什么!”

“姜堰”

呼!!

姜沉鱼猛地睁开眼睛,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,在外间守夜的明月也听见了动静,急吼吼地跑了进来,“姑娘,姑娘,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我……呼哧呼哧……”

姜沉鱼惊魂未定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抓住明月的手,“我做了一个噩梦,梦见姜堰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,问他什么都不说,只是恨恨地看着我。”

“姑娘,那是梦,别怕,奴婢在这儿呢!”明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安慰道。

“……”

姜沉鱼抿了抿唇角,露出内疚的神色,“是我怂恿他去战场的,如果……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,这可如何是好呀?我会内疚一辈子的。”

“姑娘,四少爷他……”

明月欲言又止,似乎想到了什么,又把话咽了回去,“四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,您不要太过自责,四少爷是个好官,他一直都想为老百姓做点什么,也不全怪你。”

“真的?”

听了明月的话,姜沉鱼的心里好过了一些,可是一想到姜堰血肉模糊地出现在自己面前,她还是不敢想,哪怕他们的生死已经解绑,但是姜堰对她来说还是意义非凡的。

他是她来这个世界的原因,是可以追溯的源头,不至于像是飘零的浮萍,没有根基,活得毫无意义。

“真的。”

“您安排的粮饷也已经托付李家大哥送出去了,很快就能达到漠北,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!”明月好声好气地劝说,姜沉鱼稳了稳心神,点点头,又躺了下来。

明月替她掖好被角,并没有离开,而是坐在床边叹气。

忽然,一个黑影从窗边闪过,明月微微蹙眉,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,来到后院的假山后面,见到了隐身在暗处的廿一,“你来做什么?”

“没事就不能来吗?”

“主子不是让你在玉泉寺待着吗?”明月皱眉,想起主子的计划,又看到自家姑娘的反应,心里不免有些忐忑,“方才……姑娘,若是知道主子此去漠北必死无疑,怕是……要不……”

“明月!”

“要不还是把计划告诉姑娘吧!”

“不行,此事事关重大,先生吩咐了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廿一一口回绝,“若是将计划告知三姑娘,一旦败露,牵扯其中的,可不是咱们几个,王家,华阳夫人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,你千万不要冲动。”

“可是……我怕姑娘承受不住。”

“为了瞒过宫里那位,我们也是迫不得已。”廿一无奈地说,“索性主子人前都是易容,未免有人起疑查起主子的身世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“大局为重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明月长叹一声,希望到时候姑娘不要太难过,也不要怪罪自己,“我知道了,我会顾全大局的。”

“这就好。”

“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
“没。”廿一支支吾吾起来,“我假扮太子在寺里待着太闷了,我出来晃晃,顺便过来看看你,没想到你还没睡,那个……也没什么事。”

“主子最近有消息吗?”

“漠北那边有些棘手,情况比较复杂,突厥的目标不是边境三城而已,而是想取京城。”廿一面色凝重,低声答到,明月忧心忡忡,“姑娘为了筹措军饷,已经奔波两日了,才不过拿出一万石粮食。”

“朝廷不派粮饷,大军支持不了多久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昨日有五位大人联名上书参了宁老将军一本,说他贪污粮饷,皇上大为恼怒,派二皇子彻查此事。”廿一靠在假山上,“欲加之罪何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