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这样吧,咱们去把人求回来,在府中出嫁,也……也比在外头好,要是能住上一阵子,多说点好话,舒儿的事儿也就成了。”
“要是,她不答应?”
“你是她的母亲,多说一些体己话,再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,跟之前一模一样,陪着小心,到底是个姑娘,涉世未深,经不住那些。”姜文铭胸有成竹地说。
“诶!”
关氏准备了厚礼,坐上家中最豪华的马车去了姜沉鱼的别院,可惜连门都没有进,姜沉鱼压根不见她,没办法也不能硬闯,只好灰溜溜地回了侯府。
话分两头,姜沉鱼这边正在准备出嫁,姜堰这头的病情却不容乐观,薛神医已经会诊了小半个月,还是没有研究出解药,“奇怪,奇怪!”
“薛神医,阿淮现在到底如何了?”
“死不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活不成!”
“……”
薛老头捋了捋胡须,没好气地白了海先生一眼,“你这小徒弟死不了,也活不成,我老头子也没辙,他身体里除了鸱吻还有一种毒,我试不出来,所幸送医及时,我护住了他的心脉,可是这身武艺怕是废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海先生心疼地看了看床上的人,叹了一口气,想起姜堰小时候练功的场景,心中难免感伤,白吃那么多苦了,到头来还是一场空。
“昨天听说北方镇有琥蟒出现,我去碰碰运气,说不定能取了蛇胆来,还能救一救。”薛神医说。
“那有劳了。”
“哼!”
薛神医还是瞧他不顺眼,没说三句好话,便开始用鼻孔看人了,“华阳一会儿要来,你自己瞧着办,若是心中没有人家别耽误,我们华阳丫头可不缺好男儿追求。”
“……”
海先生老脸一红,讷讷地点头,干咳了两声,薛神医瞥了他一眼,拎着药箱往外走,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,“到底是个读书人酸腐的很,呸,什么玩意儿,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?非得瞧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。”
一边走一边骂,海先生听得清清楚楚,却也不敢吱声,到底是姜堰还要靠人家救治。
海先生去送薛神医,廿一便进了房间,姜堰悠悠的睁开眼,这些日子,他的身子虽然不济,但是清醒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,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。
“主子!”
“起来说话。”姜堰强打起精神,对廿一说,“圣旨下了吗?”
“下了。”
“是顾昀?”
“不是!”
“家世背景都查清楚了吗?”姜堰苦笑着问,终究他还是选错了,算了,只要她好好的活着,活得开心,又何必卷入这些阴谋诡计之中呢!
“皇室子弟,家世显赫,年方二十,无姬妾无通房,父母双全,兄弟三人,可惜体弱多病,怕是命不久矣。”廿一一边说一边观察自家主子的神色。
“身体不好?”
“是。”
姜堰眉头深锁,“那阿鱼岂不是一嫁过去就要守寡?!这怎么行,还是别嫁了,你去直接把人弄死,皇家规矩,未曾过门不用守望门寡。”
“啊?”廿一手一抖,差点没跪下来,他咧了咧嘴,挠着头回话,“主子,这恐怕不行,请恕罪,属下怕是无能为力了!”
“还有连你都杀不了的人?”
“昂。”
廿一抿嘴偷笑,发现姜堰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,“主子,您就不想知道三姑娘要嫁的人是谁吗?”
“是谁?”
“是太子。”
太子!
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太子?
姜堰微愣,可看到廿一暧昧一笑,他才反应过来,如今姜堰已死,自己的身份就是大周的太子,皇后失散多年的儿子,正式入主东宫。
“是我?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