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咱们回去。”

“回去?”

明月惊讶了一下,重复了一遍她的话,“姑娘您的意思,咱们回新房去?”

“嗯。”

“您不生气了?”

“生气呀!”姜沉鱼掉头往回走,“但是生气归生气,小命最重要,你说是吧?我现在是太子妃,就这么走掉,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,这不是明摆着给人送把柄吗?”

“是是是,姑娘说的是。”

明月偷笑,心说自己还盘算着怎么劝自家姑娘回去呢,没想到她自己就想明白了,倒也是省了不少的事儿,赶紧跟上,两人一同回到了房间。

屋里的血腥气还没散,姜沉鱼心口堵得难受,探头往里面张望,发现老薛头和一个紫衣老妇人也在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
这两人就是给姜堰猛药的吧!

“姑娘,奴婢给您弄了点吃的,有您最喜欢的白糖……糕……”秋月拎着食盒走进来,发现屋里站满了人,大大眼睛满满的疑惑,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
“没事,太子身体不适,请了大夫来看看,没什么事,你跟阿文阿武先下去吧!”

“诶!”

“守好院子,任何人来都不见。”姜沉鱼郑重地吩咐,秋月点点头,领着文武两兄弟出去了,老薛头和鬼婆子还在把脉,两人交头接耳了一阵,皆是满面愁容。

“喂,死老头子,你有办法没有?”鬼婆子问。

“问什么问,我没辙你有啊?”

两人又斗起嘴来,绕过屏风走出来,薛老头骂骂咧咧地说:“都跟他说了,动气动手都行,就是别动情,这下好了吧,吐血了吧,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怎么能好。”

“十天半个月?”

鬼婆子嗤笑一声,“在气一回,就直接归西了,还十天半个月,本来也就是一年半载的命,这么一遭,又折去一半,怕是也就半年左右了。”

“什么?”

闻言,姜沉鱼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快步来到两人跟前,老薛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,局促地搓搓手,心说可千万不能让这死婆子知道自己跟那个傻大个拜了把子,而且那个傻大个还有姜沉鱼这么个娘亲。

“薛神医,这位婆婆说的都是真的?”

“昂,真,真的!”

薛神医和鬼婆子对视了一眼,齐齐点头,虽然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存在分歧,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出奇的一致,“那支射中太子的箭矢上面淬了毒,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毒。”

“他不是百毒不侵了吗?不是身体康健了吗?”

姜沉鱼心急如焚,连声调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,薛老头无奈地摊手,“百毒不侵也只是说说罢了,百毒之外有百毒,也不是什么毒都能不侵,再说突厥的毒跟咱们大周的毒也不是一回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是你孤陋寡闻!”鬼婆子适时地补刀,姜沉鱼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,她知道知道姜堰还有没有救,“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?”

“目前来说,没有。”老薛头叹息道。

“那我能做什么?”

“有!”

鬼婆子拉过姜沉鱼的手,“闺女,来来来,老婆子跟你说两句体己话,你也是个命苦的人,嫁给这么个男人,不过没关系,等人死了,咱们带着家产改嫁,也是美滋滋。”

“额……您有话直说。”

“那我直说了,在人死之前,你呢就多顺着点他,千万别让他动情,大悲大喜都是极其伤身的,不过你要是想早点改嫁呢,倒是可以多气气他。”

鬼婆子一双圆眼滴溜溜地转,笑嘻嘻地出主意,姜沉鱼摁了摁太阳穴,点头答应,“多谢婆婆提点。”

“客气客气!”

“走了!死婆子,那么多话,你怎么不说书去!”老薛头扯了扯鬼婆子的衣袖,说着就把人往外拉,朝着院门走去,留下了一张药方,姜沉鱼递给了明月,让她去抓药熬药,毕竟是姜堰调教出来的人,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