嗐!

一想起顾骁的那些个荒唐事儿,又不免心烦起来。皇后剜了姜堰一眼,意有所指地点拨,“阿淮啊!来来来,坐下说话。”

“是。”

姜堰掩面咳嗽了几声,脚步虚浮地走到姜沉鱼身边,两人双双落座。

“太子妃,昨夜睡得可好?”

“……”

突然被cue,姜沉鱼赶紧站起来,毕恭毕敬地回话,“回皇后娘娘的话,儿臣休息的……咳,不算太好,有些认床,睡得不踏实。”

“哦~~~~”

看着姜沉鱼眼底的青色,皇后娘娘愈发笃定,定是姜堰没轻没重,操劳了一整夜,累到新媳妇儿了,“阿淮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

“儿臣知错。”

姜堰从善如流,站起身来认了个错,姜沉鱼歪着脑袋,总觉得这对话有点毛病,但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头,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些破事儿,还有内心受到的冲击,当真是全怪姜堰。

“母后知道你年轻,有一颗火热的心,但是你自己的身体,你心里要有数,万事万物过犹不及,总归是要有个度,过度了便会伤及自身。”

皇后娘娘苦口婆心的说。

姜沉鱼满头问号,心说皇后娘娘真时髦,您居然还会单押,可惜单押不算押。姜堰眨了眨眼睛,脸上泛起暗红,皇帝捋了捋胡须,想起自己昨夜在慧昭仪的宫里颠鸾倒凤,折腾了一整晚,不免有些心虚,怀疑皇后是在指桑骂槐,告诫他不再年轻,要注意保养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隆德帝忍不住咳嗽,找了个借口,“那个……朕还有几件国事要处理,李丞相和诸位大臣们还等着呢!”

“恭送皇上(父皇)!”

三人赶紧起身,一路送出了坤宁宫,直到把隆德帝送走。

“小鱼儿。”

“儿臣在。”

“阿淮不懂事,你可不能纵着他,咱们得爱惜自己,有些时候该拒绝就拒绝,不要就是不要,自己个儿的身子要紧,往后日子还长呢,可不能惯着他!”

皇后一副为姜沉鱼打抱不平的模样,听得姜堰面红耳赤,只有姜沉鱼一听得一头雾水,姜堰不懂事,这倒没错,确实做的都不是什么人事儿。

光骗她这一条,打死都不多。

爱惜自己,该拒绝就拒绝,不要就是不要?自己的身子要紧,这话听上去怎么不在一个频道呀!

“您……是,儿臣知道了。”

“你知道就好!”

皇后欣慰地点头,又瞪了姜堰一眼,“都是半天命的人了,心里没点数吗?千机先生我已经托人去找了,但找不找得到还是个未知之数,看命吧!”

“多谢母亲。”

“嗯。”

姜堰微微躬身,朝着皇后行了一礼,以表感激之情,哪怕是名义上的母子,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份心的,他不稀罕亲情,但若是能有人在意自己,何尝不是一件好事,在他即将离开这个糟糕的世界之前。

“行了,我也就不留你们吃饭了,回去吧!”皇后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,转身就回去了,姜沉鱼嘴角一抽,感情不只是送隆德帝,还顺道儿送他们出门。

“这……”

“回吧!”

“哦。”

“回去让薛神医给你看看,万一伤了骨头就不好了。”姜堰担忧地说,姜沉鱼摆摆手,“也不疼了,就是有些发麻,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了。”

“还是看看吧!”

“那……”

姜沉鱼将手搭在姜堰的胳膊上,两人坐上撵轿回了东宫,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忽然姜沉鱼就想起了和皇后娘娘莫名其妙的对话。

“诶,刚才皇后娘娘那些话是什么意思?”

“咳……”听她这么问,姜堰呛到一口唾沫,发出剧烈的咳嗽声,“咳咳咳,我……我也不知道,就是一些嘱咐吧,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。”

“倒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