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她的埋怨,海先生放下手里的酒杯,“你给他们下药了?”
“你不都听见了。”
“胡闹!”
“及时行乐,总比以后后悔的强。”华阳夫人不以为意,漫不经心地说,“只要能成事儿,管他用什么手段,既然阿淮喜欢鱼丫头,两人也已成婚,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嘛,我这个当姑母的也是好心帮了一把,怎么?我错了吗?”
“阿淮的身子什么情况,你不知道吗?”海先生担心姜堰的身体,身中剧毒,又有伤在身,本就应该忌讳男女之事。
她这个当姑母的非但不体谅,还火上浇油,简直就是不知轻重,胡作非为。
“……”
瞧着他紧张的样子,华阳夫人摆摆手,示意四大美男下去,自己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,“林远海,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。”
“我!”
“我什么我,当年阿卿怀有身孕,是谁告诉她我皇兄另娶他人,又是谁为了一己私仇弃她们母子于不顾,让阿淮如同牲口一般活了五载,又是谁将他送入定远侯府,成了人人可欺负的小可怜,美其名曰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是卧薪尝胆,尝你个头!”
说道这里,华阳夫人眼眶都红了,她一生无所出,虽然不羁了些,可却也知晓疼爱晚辈,可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,却将一个孩子至于虎狼之地,实在是没有心肝。
“他是林家的血脉,这些是他该受的。”
“呸!”
华阳夫人拍案而起,怒道:“什么狗屁林家的血脉,你看重的是他皇家的血脉,想利用他来替林家平反,更想利用他颠覆大周,若是他日阿淮坐上那个位置,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别告诉我说这些你都没有想过,虚伪!”
“……”
“五岁,十岁也不过是个孩子,你却不拿他当人,白天练武晚上读书,时不时还要受侯府的人的欺负,甚至连死侍的试炼你都让他一起去,你现在跑来心疼个屁啊!怕是阿淮死了,没人帮你了吧!”华阳夫人桩桩件件,控诉着海先生的恶劣行径。
“我是为他好。”
“放屁!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是为你自己,为你不必愧对林家枉死的冤魂,不必内疚没有照顾好阿卿和她的孩子,更是再推卸责任,强加给一个孩子。”说到这里,华阳夫人几乎哽咽,她一点都不想承认,自己喜欢的人不再是那个英俊果敢的少年,而是一个躲在背后操弄一切的懦夫。
“顾茵!”
“呵,我在!”
她高声答道,并没有被他的怒火给吓住,哪怕此刻他的手正扼住自己的喉咙,“哪怕你掐死我,我也要说。”
显然被她坚定的表情怔住了,海先生慢慢地放下手,长叹一声,他之所以失去了往日的理智,就是因为顾茵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这是他不想去面对的。
当年如果他没有把狗皇帝介绍给阿卿,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了,如果他没有远走江南留下他们母子,或许阿淮也不会走失五年,找到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。
一切皆因他而起,他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。
“我皇兄虽然卑鄙,但却从未遮掩过自己的野心,他只是爱演罢了,同你演兄弟,同阿卿演情种,同天下人演明君……哈哈哈……演到最后你们都信了,他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,林家是他的登上皇位的垫脚石,投名状,这才骗得父皇把皇位交给他,这一切你心知肚明,却偏还要去找那个所谓的凶手,什么凶手,没有凶手,不过是你自己骗自己罢了。”
“阿茵,你醉了。”
海先生红了眼眶,无力地颓坐在蒲团上,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,华阳夫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,“所以你很清楚,你知道要推翻一个君王不容易,尤其是一个百姓口中的明君,只有立一个新的明君,因此你才这么怕阿淮死。”
“不!”
“不是吗?”
“当然不是,我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