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是姜沉鱼,就连周文雅本人也愣在当场,她没想到太子会如此直白给自己难堪,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,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。

姜沉鱼拼命给姜堰使眼色,示意他不要这么说话,要顾及周文雅的身份。

[姜沉鱼:周文雅的姑婆是太后!!!]

[姜堰:我是太子。]

[姜沉鱼:太后是目前为数不多的中立派,既没有倒戈二皇子,也没有力挺秦王,是咱们可以尝试争取的力量。]

[姜堰:我是太子!]

……

太子你个头!

前有二皇子天天想着篡位,后有秦王父子野心勃勃,当个爹不亲娘不爱的挂名太子有什么用?!姜沉鱼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儿,强忍着心里头的火,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,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。

姜堰见她嘟嘴,便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了,不由得好笑,按捺下嘴角的弧度,径直站了起来,牵起她的手,放柔了语气,说:“既然吃好了,不如陪我去庙会逛逛吧!”

“谁说我吃……”

“嗯?”

姜堰沉吟了一声,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,漆黑的眸子藏了数不尽的深情,眼神缱绻,好像两道钩子,要将人的魂儿勾走似的。

完犊子了!

姜沉鱼暗骂自己没出息,只要他朝自己一放电,她就吃不消了,恨不得溺死在他眼睛里。

认命吧!

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~~~

“我吃好了。”

“乖!”

姜堰摸了摸她的发顶,满意地笑了。

这一幕落在周文雅的眼里,却成了一根刺,此情此景似曾相识,她又一次在太子的身上看到了姜堰的影子,他也是用这种近乎虔诚的眼神看姜沉鱼。

他到底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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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堰替姜沉鱼披上斗篷,两人牵着手,正要往外走,姜正也不敢拦,心中无比忐忑,成与不成也没个准话,可投名状自己已经递了,若是不成,那他这一辈子的仕途怕是完了。

没走两步,姜沉鱼忽然停住了,她扯了扯姜堰的袖子,朝着姜正努了努嘴,那点儿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,“他,你看?”

瞧她这副模样,姜堰立马会意,撇过头故意不搭腔,姜沉鱼伸手掐了他一把,瞪圆了杏眼,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,说:“说话呀!”

“什么好处?”

“你要什么好处。”

嘴上虽然这么问,可眼睛里却满是警告的意味,姜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哀怨地说:“旁人家的娘子每日都伺候郎君上朝,你却一日也不曾有过。”

“让我伺候你?!”

姜沉鱼怒目,反派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嘛,也不看看他上朝是什么时候,凌晨四五点啊,作为熬夜的年轻人,她才刚睡下好嘛!

“嗯哼,你要是不愿意也行,那他就……”

“一天!”

姜沉鱼最终还是妥协了,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。姜堰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,剑眉一挑,说:“至少七天。”

“三天。”

“五天。”

“成交。”

……

两人达成一致,结束了亲昵的咬耳朵行为,姜堰也心满意足地转身,对姜正说道:“姜大人,你的诚意我收下了。”

“多谢太子!”

姜正撩袍下跪,抱拳行礼,心里充满了感激,“微臣一定竭尽所能,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,死而后已,以报答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。”

“你不用谢我,希望太子妃没有看错人。”

姜堰声音依旧冷然,可潜台词聪明人一下就听出来了,他把全部的功劳都推给了姜沉鱼,姜正心领神会,一躬到地,“多谢太子妃!”

此刻,他的心情很复杂,既羞愧又欣喜,好似打翻了调料瓶,五味杂陈,可这句感谢却是真心实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