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发神女现世了,我大周要亡了!”

“大周要亡了!”

……

山呼海啸的声音响起,几乎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,此时,被人群冲散的姜堰终于确定了姜沉鱼的方位,他扯下一块面巾,蒙住自己的脸,足下轻点,一跃而起,踩了几人的肩膀,落在姜沉鱼的身边,一把把人捞进怀里。

“别怕,我在。”

“阿淮!”

姜沉鱼将脸埋进他的怀里,两人一齐跳出人群,跃上房顶,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他们便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“阿淮!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沉鱼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襟,浑身止不住的颤抖,人不可怕,当你成为异类,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的时候,那种恐惧是成倍增长的。

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这时,廿一和明月也回来了。

“属下来迟了,还请主子恕罪!”

“查!”

姜堰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,冷冷地吐出一个字。

先是利用密集的人流,将他们冲散,再安排人揭开阿鱼的帷帽,让所有人瞧见她的白发,然后便开始有人喊白发神女的传言。

这其中的关卡,一环扣一环,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
“是,属下这就去!”

“嗯。”

姜堰浑身冷气森森,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越是平静便越是生气,但愿惹事的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怒气,廿一转头看向明月,“我先走了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

“早去早回。”

“好。”

……

马车慢慢悠悠地朝着皇城驶去,缓了好一路,姜沉鱼终于放松下来了,靠在姜堰的怀里,略带鼻音地说:“都怪我不好,非要看什么烟花,要是听你的,早点回来,就没这么多事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都是我的错。”姜沉鱼自责地说。

“阿鱼!”

听她这么说,姜堰心里不是滋味儿,他深吸一口气,掰过姜沉鱼的肩膀,郑重其事地说:“我不许你这么说,有人设计,不是今天的庙会,还有明天的庙会,躲是躲不开的,哪怕你再怎么小心翼翼。”

“可是如果不是我……”

“没有如果,不是你的错!”姜堰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头,“傻丫头,唯一可以阻止恶人作恶的办法不是自责,而是找到他除掉他。”

“我怕会连累你。”

“我不怕。”

姜堰不羁一笑,在这个世界上,唯一能让他怕的人便在自己怀里,旁人哪怕是天道他也要斗上一斗,“我不怕连累,不要自责,你从来不是我的负累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阿鱼,我的命都是你救的,我的人都是你的,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,我不怕,你也不许怕,你说过的,要站在我身边,而不是我身后。”姜堰抵住她的额头,深情款款地耳语,“以前,我以为这条路很孤独,很窄,窄到只有我一个人能通过,但是自从遇见你了,你说要同我并肩而行,那时我就在想,也许这条路一点儿都不窄,哪怕窄,我也要为你填宽一尺!”

“呜~~”

姜沉鱼哽咽,眼泪横在眼眶里,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充满了,有一种肿胀感,“我不怕,不会怕,我要站在你身边。”

说完,便嚎啕大哭起来,扑进姜堰的怀里,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。

这是他第一次见姜沉鱼哭,哭得这么伤心!

姜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,亲吻着凌乱的鬓发,体贴地安抚,可眼中却闪过一抹暗金色,他自嘲地笑笑。

姜堰!

你可真卑鄙啊~~~

用甜言蜜语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,让她一点点的沉溺其中,再也没有力气飞出去,从来都不是她选择要同他并肩走下去,而是他从来都没有给她选择。

不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