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好蠢!

这种事儿难道不能从长计议,为什么非要牺牲自己,去换取报仇的机会呢?!

“晚清,你为什么不能等等,那个狗皇帝他……”

“我等不起,也不想等。”

宁晚清倔强地说,“我现在除了自己一无所有,我想要亲手替我爷爷,替我的家人们报仇,我想等,我一定要做点什么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沉鱼叹了一口气,稍微冷静了一些,理智告诉她这个选择不明智,但是情感告诉她,那个狗皇帝就是应该死。

两人相顾无言,屋里顿时便安静了下来。

用过晚膳,姜沉鱼便派人将宁晚清安顿好,自己则坐在床边,蔫愣愣地发呆,连姜堰什么时候进屋的都不知道。

“想什么呢?”

“嗯,没什么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,不由得叹气,这丫头就差把心事两个字写在脸上了,还说没什么,不说也知道,一定是在想宁晚清的事。

“担心?”

“嗯。”

姜沉鱼点点头,往床里头挪了挪,给他让出了一点儿位置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听了晚清的事,心里头不是滋味。”

“人各有命。”

“还有外头全是羽林军,里头的人出不去,外头的人进不来,皇上这不是摆明了把我们囚禁了嘛!”姜沉鱼心中忐忑,托着腮帮子,悻悻地说。

“……”

姜堰抿唇,将人揽过来,搂在怀里,亲了亲她的鬓发,满头的银丝,映入眼帘,晦暗难明的眼睛里,透露出一丝难掩的心疼。

“阿鱼。”

“嗯?”

“宁晚清的事,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柔,好似一阵和煦的暖风,吹入她的心里,“为了救她,你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说到这里,姜沉鱼顿住了,长叹一声,“我知道报仇很重要,我也不是想阻止她,我只是心疼,心疼她跟秦朗,也心疼她要承受这些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姜堰捏了捏她的肩膀,“不是世间所有的两情相悦最终都能修成正果的,也不是所有的血海深仇都可以报,但是总还是有人坠入爱河,也有人前仆后继。”

“……”

过了好一会儿,姜沉鱼才嗯了一声,呼出胸口中一口浊气,无奈又惋惜,“诶,对了,伽罗前辈怎么成了你外租母了?他不是……”

“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,是老师告诉我的。”姜堰苦笑,“他既是男人又是女人,无法照顾我娘,就把我娘送给了林家。”

“那你娘她?”

相处这么久,姜堰几乎很少提起他娘,姜沉鱼也很少问,关于林卿卿的事迹,她都是道听途说的,更是知之甚少。

“她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林家被抄家之后,她成了官妓,曾经名噪一时,后来因为怀孕隐退,住在城外的庄子上,她从不提我爹是谁,每每我问她就哭,在我五岁那年,她就病死了。”

姜堰说得轻描淡写,用词简练,毫无情绪,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
后来,他便成了孤儿,在城中四处流浪,最后被人捡回去当狗养,住在狗笼子里,吃着狗食,他拼了命只是为了活下去。

姜沉鱼抱住他的腰,将头埋在他的胸口,没有说话,她知道哪有说的这么简单,渣男狗皇帝完全不管他们母子,他娘又是一个女子,身处贱籍,没有谋生之法,又带着个孩子,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,甚至想都不敢想。

“哭了?”

“没有。”

姜沉鱼嘴硬得很,可是肩膀一抖一抖的,心口很闷,好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,不管她怎么呼吸,还是感觉喘不上气,心揪着疼。

“那我这胸口怎么湿了一大片!”姜堰故作轻松地问,打趣道,“那不成是哪个小傻子的口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