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云正要说话,却被打断了,原来是老太太闻讯赶来,一同前来的还有李氏和王氏,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院子。

“儿媳(孙女)见过老太太!”

“哼!”

老太太满脸的怒容,连看都没看关氏一眼,径直往里走,下人赶紧搬了椅子迎了出来,刚坐下,姜文铭便穿着官服匆匆赶来。

“母亲,儿子来了!”

“嗯。”

对姜文铭老太太还是喜欢这个儿子的,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,“你看看,这都闹成什么样子了,一大清早搅和得人不得安生。”

“是,儿子有罪。”姜文铭擦了擦额头的汗,赶紧的认错,看了一眼身旁的关氏,只见娇妻两眼通红,雁姐儿满面委屈,还有梗着脖子脸色难看的姜沉鱼,顿时就有了判断。

“鱼姐儿,还不快给老太太认错!”

“……”

姜沉鱼猛地抬头,一脸吃惊地看着他,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,自己什么都没有做,屎盆子却精准的扣在了头上。

“父亲,女儿斗胆,敢问父亲女儿何罪之有,又错在何处?”姜沉鱼阴沉着脸,口气不善地问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姜文铭张了张嘴,一下就被问住了,他下了朝就马上赶过来了,一路上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确实不知道姜沉鱼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。

“你不敬你母亲,苛待你姐姐,这不是错吗?”姜文铭恼羞成怒,急声喊道。

“哦?”

姜沉鱼扫了关氏一眼,又看了姜落雁一眼,怒极反笑,“不知我是如何不敬母亲的,又怎么苛待二姑娘了,还请父亲明示!”

“你的所作所为,人尽皆知,何须我来说。”

“我自问回府以来,对母亲恭敬有加,虽不是日日请安,也是常常问候,对待二姑娘从没有一句重话,哪怕她克扣我的月银,掏空了我铺子里头的银两以及庄子上过冬的粮食,我也未曾追究,敢问父亲,若是换做是您,您能做到如此地步吗?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这几日天气反复无常,女儿听说母亲身体欠佳,昨夜更是彻夜抄经,以示诚心,希望母亲身体康泰,请问父亲可为老太太做过什么?”

姜沉鱼如泣如诉,当着众人的面,掷地有声地问道。

姜文铭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却也是哑口无言,不知道要如何回答,他公务繁忙,纵然是有心也实在是分不出心神。

“哼!”

“父亲,您今日不问青红皂白,便要我跪地认错,我不服,还请老太太为孙女做主,在这偌大的侯府里,只有您是真心疼爱孙女的,若是连您都……那孙女也只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,不再府里碍眼了。”

说着,姜沉鱼便潸然泪下,虚虚地靠在秋月的怀里,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。

“说的什么话!”老太太听着,心里不得劲,这才回府不过数月,就这么离了侯府,旁人会如何看他们,只怕流言四起,到时候与侯府的名声有碍。

“来吧,来个明白人,跟我这个老家伙说说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?”老太太扫了一眼众人,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姜落雁的身上。

“雁姐儿,你说?”

“老太太……”

姜落雁心头一跳,无奈地上前一步,“这事儿,我说不出口,还是让鱼姐儿自己说吧!这关乎于咱们侯府姑娘的名声!”

一句话就把姜沉鱼架在那儿了,引来众人的无数遐想。

“呵呵!”姜沉鱼气乐了,咬了咬牙,“既然二姑娘羞于启齿,那便由我来说吧!”

“说。”

“是。”

姜沉鱼走到老太太跟前,让出一个身位,正巧将畏缩的关云和彩月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,“昨夜我在佛堂抄经,并不在院中,今日一早才回来,可刚到门口就看见门前围满了人,便听说自己同一个男人厮混了一夜,顿觉荒谬,便来到了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