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沉鱼瓮声瓮气地哼唧了一声,头还是埋在他的怀里,还沉浸在情绪的旋涡里,“阿淮,我好难过,真的好难过。”

“哭吧!”

“姜沉鱼又做错了什么?难道她不值得被善待吗?姜落雁凭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么多的关爱,哪怕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,都有人会帮她开脱,有人愿意倾尽全力去救她。”她在替姜沉鱼难过,那个在自己穿过来的时候,就已经死去的女孩。

“……”

姜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缓缓地吐出一口气,无声地安慰,似乎并不能抚平姜沉鱼内心的悲伤,这种从心底里发出的悲鸣,还有着原主的残念。

“难道她就不值得被爱吗?”

“你是问她还是问你?”

姜堰清冽的声音,混着一丝沙哑,温柔地拢起她的鬓发,亲吻了一下姜沉鱼的发顶,听他这么问,姜沉鱼猛地抬起头。

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,姜堰知道她不是原来的姜沉鱼,他一直都知道,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?

不过仔细想想,她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遮掩过,大方的谈论二十一世纪的所见所闻,甚至各种新奇的想法。

她的认知中,他是无害的,他是可以全然信任的,所以隐瞒让她显得过于虚伪,坦诚似乎更舒服一些。

“如果是她的话,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,因为……我对于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她挖苦和嘲讽我的那一天,如果是你的话,我无比肯定,我爱你。”

姜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震颤的胸膛,让她值得,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。

“阿淮~~”

姜沉鱼眼尾泛红,心里胀胀的,好似被什么填满了一样,双手揽住他的脖子,紧紧地拥着他,用尽全身的力气,无比感动地说:“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阿淮,我的阿淮啊!”

……

最好?!

姜堰挑眉,低哑地发笑,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,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,但是既然他的阿鱼说他是最好的,那便就是最好的。

“饿了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鸡丝面,走吧!小花猫~~”姜堰拍拍她的手臂,低头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痕,便忍不住取笑道。

“你说谁小花猫呢!”

“呀,不是小花猫……”姜堰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,“可能是一只小哭猫,哈哈哈……”

“好啊,你敢取笑我!”

姜沉鱼用粉拳,追着姜堰锤,可她的身手哪里比得过姜堰,压根是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摸到,在院子里追逐了一番之后,她便累了,连连摆手,“不来了,不来了,太累了。”

“那去用膳。”

“嗯嗯。”姜沉鱼叉着腰,佯装喘气,朝着姜堰身手,“要你扶我!”

“好~~~”

刚捏住她的手腕,姜沉鱼便使劲儿掣肘,一把将姜堰往自己这里拉,姜堰猝不及防,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身形,一下便扑了过去,两人齐刷刷地往后倒去。

“啊!”

“呃!”

姜沉鱼的惊呼伴着姜堰的闷哼,两人一起被埋进了雪里,最后关头,姜堰侧了侧身,将姜沉鱼护在自己胸口,自己则给她当了一回肉垫。

“嘶”

“怎么样?”

“疼!”

姜堰吃痛地说,姜沉鱼不由得紧张起来,“哪里疼,我看看,这里吗?是不是原来的伤口还没好?严重吗?要不要去请薛神医。”

“噗”

姜堰见她慌乱的模样,不禁笑出了声,姜沉鱼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被耍了,“姜,顾延亭!你又耍我,哼!不理你了。”

说着,她便要起身,却被姜堰一把按进怀里,“没骗你,是真的疼。”

“骗人!”

“真的。”

“哪里疼?”

“心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