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姜沉鱼此刻只想找条地缝,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,怎么突然这么能叨叨了,而且还说这么让人社死的话。
她用手掐了掐他的手背,咬紧牙关,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。
“喂,差不多行了啊!”
姜堰却不以为意,反手便按住她的手,轻轻地捏了捏,示意她不要作乱,姜沉鱼抚了抚额头,臊得耳朵根子都红了。
此刻她的母语是无语。
姜堰挑了挑眉,眉宇间闪过一抹阴鸷,背过身来,不让姜沉鱼看见自己的表情,眼底展出杀意,轻轻地吐字,“孤捧在手心的人儿,可不许旁人无理!”
“孤的太子妃,只能孤自己欺负,旁人哪怕说一句,碰一下都不成。”说着,姜堰意有所指地瞥了老太君一眼,“更何况是要撕烂太子妃的嘴,你说是不是啊?老太君!”
……
突然被点名,老太君浑身一激灵,被太子的气势给压倒了,心中竟然产生了惧怕之感,几十年风雨,她什么样子的人没见过,什么样的大事没经历过,可今日被太子的眼神一冽,竟是肝胆俱颤。
“是,是,太子说的是。”
“既然老太君也觉得孤说得对,让对太子妃不敬的人,该当何罪呀?”姜堰明知故问,吓得老太君噗通一下跪倒在地。
“太子殿下息怒!”
“对太子妃不敬,便是对孤不敬,要孤如何息怒?”姜堰勾唇,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老太太。
在侯府这么多年,她都是高高在上的,从不把任何放在眼里,好似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,可在更高的权利面前,也不过是一条刍狗罢了。
还不是得跪在脚边,苦苦哀求……
“太子殿下息怒,老身老身是无心之失,还以为太子妃还是我那乖顺的孙女儿,一时忘情,这才犯了大错,请太子殿下恕罪呀!”
老太太赶忙解释,生怕自己说慢了,又惹了姜堰不快。
“无心杀人,便不用受罚了吗?”姜堰不依不饶,好似并没有打算放过她,“若是这般,那要衙门做什么?”
“……”
姜文铭张了张嘴,可想起自己母亲方才的举动,确实过分了些,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求情,关氏低眉顺眼,本就对老太君见死不救心存芥蒂,平日里也时常敲打她,便也就歇了求情的心思,再说她人微言轻,可不敢乱说话,万一祸水东引,自己还得吃瓜落。
“明月,对太子妃言语不敬,该如何处罚呀?”姜堰明知故问。
“回主子,轻则张嘴五十,重则仗责五十!”
“这……”
姜堰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,看了姜沉鱼一眼,只见她朝自己摇摇头,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追究,两人隔空打起了眉眼官司。
[大哥,这老太太快七十了,你要是把人打出一个好歹,讹上咱们可得不偿失。]
[可是她欺负你!]
[也不是头一回了,忍忍就过去了,堂堂太子爷欺负老人的名声可不好听,万一这老太太给你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,往狗皇帝面前一告状,他又有借口整治你了。]
[可是她欺负你!]
[昂!那都无所谓!]
[可是她欺负你!]
[你丫的复读机啊!我说的你听明白了没有!]
[可是她欺负你!]
……
一番挤眉弄眼下来,姜沉鱼眼睛都快抽筋了,还是没能让姜堰改变主意,最终她只得放弃,算了算了,这个人的倔脾气也不是第一天见识了。
“老太太,你是自己张嘴,还是我请人帮忙?”姜堰笑眯眯地问,这语气听上去跟谈论天气一样平淡,老太太还处于震惊之中,她没有想到太子会真的要罚自己,原以为只是吓唬吓唬罢了。
“你……你不能打我,我是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!”她慌了,赶紧搬出自己的身份,想以此来逃避责罚,可是她好像不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