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科?”

“妇女的妇,科举的科。”姜沉鱼耐着性子解释,伽罗搓了搓手指,眨巴着求知的大眼睛,“妇女也能考科举了?”

“呸!”

姜沉鱼啐了他一口,果然还是不能拽词,还是得用他们听得懂的话,“事情是这样的,我今年十七,过个年就十八了,还没来过葵水,想让你给我看看。”

“哦~~~~”

伽罗拖长了调子,一副了然的样子,冷不丁又嘟囔了一句,“所以你跟我小外孙到现在都没有圆房,啧!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增外孙呀?”

姜沉鱼涨红了脸,故作凶狠地瞪着他,有他什么事儿呀,“少废话,你就说你会不会吧!”

“会倒是会,我先把个脉。”

“喏!”

姜沉鱼再次把手伸了过去,伽罗也是象征性的把把脉,然后看了看姜沉鱼郁猝的脸,憋着笑,“没什么大事,吃点乌鸡白凤丸就行了。”

“什么丸?”

“乌鸡白凤丸。”

“这里还有乌鸡白凤丸?”姜沉鱼惊得瞪大了眼睛,伽罗惊讶于她的惊讶,“这有什么好惊讶的,你不知道的灵丹妙药多着呢!回头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宝库,今天恐怕是不行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喏!”

伽罗朝着门外努努嘴,示意她往外瞧,此时外头的雨又大了起来,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许久未见的白衣,迈着坚实的步伐,风掀起他的披风,衣摆上下翻飞,好似翩跹的蝴蝶坠落人间,油纸伞下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。

姜堰!

她男人~~

姜沉鱼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他身上,眼中的情愫毫不掩饰,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,砰砰砰跳个不停,好似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样。

瞧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,雨水打湿了他的发烧,落在裘袍上头,滚成了一滴圆润的珠子,剖开雨帘,走入屋内,姜沉鱼又忍不住晃神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听明月说你来了这里,便顺路过来看看,接你一道儿回去用晚膳。”他浅浅一笑,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。

什么顺路!?

前院跟这里可是饶了两个大湾都不止,也就是他,撒起谎来,脸不红气不喘,好似理所当然,应该是这样的。

姜沉鱼眉眼一挑,倒也没有戳穿,转头接过伽罗手中的乌鸡白凤丸,拉起姜堰的袖子便要走。

“前辈!”

“嗯。”

“去吧!”

一听这个称谓,伽罗明显正经了不少,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,朝着姜堰点点头,他这个小外孙可不是这个傻丫头,能够拿来逗趣儿。

“告辞。”

姜堰微微躬身,他从来都是亲缘淡薄,以后也不想多什么亲人,只是当做前辈,不远不近的就好,所以他也不甚热络,请伽罗在这里住下,也是为了不时之需。

既然他愿意留下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
“告辞!”

姜沉鱼也学着姜堰的样子,朝着伽罗拱拱手,带着他给的两瓶药,钻进了姜堰的伞下,伞不大,两个人靠的特别拢。

她几乎是站在姜堰的怀里往前走,不过两人配合的很好,好似没有人早一步也没有人晚一步,将将好,亦驱亦行。

身后药庐里飘出阵阵药草香,袅袅的炊烟浮现在雨雾蒙蒙之中,倒也别有一番意境。
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
“讨一个秘方!”

“秘方?”

姜堰狐疑地低头,看着她头顶的两个发旋,不禁有些好笑,想给人揉散了,却又腾不出手,一只手搂着她,另一只要打伞。

“对呀,秘方!”

“什么秘方?”

“不能说,说了就不是秘方了。”姜沉鱼眨眨眼,示意他不要多问,但是看他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,她压低了声音,贴着他的耳边说,“讨一个让你不再洗冷水澡的秘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