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上朝去了,特意叮嘱奴婢好生照看姑娘。”秋月低头答道。

“哦,瞧着日头,也快回来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原本朝会一结束,姜堰便归心似箭,急着回观澜苑,可是却叫人绊住了手脚,“太子,且留一留,朕有要事同你商议。”

“是。”

姜堰收敛了不经意流露出的不耐,躬身站在一旁,瞧着内阁的官员们相继离开,直到屋子里只剩下隆德帝和他之后,静默了好一会儿,才听到皇帝开口。

“阿淮啊!”

“儿臣在。”

“恰逢新年,外头很是热闹,不如你带着安罗公主四处游玩一番,也算是为了两国邦交出点力。”隆德帝语气淡淡,认真地打量起自己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儿子。

虽然身子弱了一些,吹风就倒,学识也不怎么滴,但是胜在有一副好皮囊,把那个安罗的公主迷得晕头转向,恨不得抢了去当夫君。

“儿臣惶恐。”

姜堰装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,停顿了一会儿,又怯懦地说,“太子妃偶感风寒,近日身子不太好,儿臣,儿臣恐怕……无法做公主的伴游了。”

“嗯?”

隆德帝拖长了调子,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哼鸣,好似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,安罗公主看得上他,那是他的福气,不过是个空有太子名头的不受宠的东西,哪里那么许多的想法。

“请父皇恕罪!”

“这原本是你后院的事,朕不应该插手,但是你同太子妃成亲半年有余,太子妃身子欠佳,时常生病,瞧着也不是个能开枝散叶的。”

隆德帝瞥了他一眼,脸色微沉,不满地说,“上次听太后说,赏了你一批美人,都让她发配去种红薯了,如此妒妇,岂能成为我大周的太子妃?!”

姜堰:……前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
在狗皇帝看不到的地方,他十分郑重地翻了一个白眼儿,之前为了折辱自己这个太子,也为了不对二皇子产生威胁,才选了没有母家撑腰的孤女给他当太子妃。

如今,为了安抚安罗国,似有联姻的苗头,便想把他这个太子当做质子一样,送去和亲。

“阿鱼很好!”

“……”

简简单单的四个字,便将隆德帝的长篇大论给怼了回去,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换太子妃,让他不要节外生枝,乱点鸳鸯谱,气得隆德帝眉毛一挑,吹胡子瞪眼道:“身为太子,一国储君,为了一个女人,江山社稷都不顾了吗?”

江山算什么?

他不屑一顾,若不是为了守护他的阿鱼,为了林家的血海深仇,他根本不稀罕什么江山社稷。

“父皇!”

姜堰压低嗓音,略带几分冷意,慢慢地抬起头,目光不错的看着皇位上的男人,没有了一开始的胆怯和畏缩,不卑不亢地说:“我大周竟落得如此地步了吗?”

“什,什么?”

显然,隆德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脸上有着难以掩盖的错愕。姜堰勾起薄唇,吐字清晰,确保每一个字都能让对方听得真真切切。

“儿臣是问,我大周何至于,要讨好一个小国来苟延残喘。”姜堰对此十分不齿,语气中透着鄙夷,“让堂堂一国太子牺牲色相,巧言令色的去和亲吗?”

“你……”

姜堰的话让隆德帝的脸上好似看了染坊似的,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,最后彻底黑了脸,“放肆,你在教我做事吗?不过是为了两国邦交,朕何时说要让你娶安罗的玲珑公主了?”

“没有吗?”

姜堰挑眉,“父皇明知玲珑公主居心不良,为何还要让儿臣前去伴游,若是儿臣没记错的话,两国邦交,出行伴游乃是信符之责。”

“顾延亭!”

隆德帝气得不轻,厉喝一声,抄起桌上的奏折就砸了过去,“滚出去!”

“儿臣遵旨!”

姜堰瞥了一眼地上的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