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堰心尖颤了颤，拿起手边的筷子，优雅地吃起长寿面来，算不上什么山珍海味，可到了嘴里却格外的香，他一口一口的吃，姜沉鱼托着腮帮子看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，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子了。

“吃好了。”

“好吃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姜堰用力地点头，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，瞥了一眼姜沉鱼的手腕，上头戴着一只翠绿翠绿的镯子，不由得心中流淌暖意，“这镯子……”

“好看吗？”

“好看。”

姜堰有些眼热，这是他母亲的遗物，当初送给她，便想过她戴着一定会很好看，没想到这洁白的腕子，翠绿的玉镯能够这么好看，喉头滚动，浑身燃起丝丝躁意。

“我也觉得好看。”

姜沉鱼晃了晃自己的手臂，“哎呀，时候也不早了，我先去换衣服，一会儿……我们去逛花灯会，你答应我的，可不许赖账。”

“好~~~”

姜堰无奈地答应着，瞧着她飘然远去，快乐地像只小鸟，明月却并没有跟着一道儿去，走到近前，低声道，“启禀主子，这些日子姑娘一切如常。”

“姜落雁的事，她只字未提？”

“不曾提起。”

“嗯。”姜堰略微沉吟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，“既然姜落雁已死，你找个机会将这个消息告诉她，留心你家姑娘的反应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下去吧！”

“是。”

明月离开了，姜堰摩挲着碗的边缘，想起那天晚上，姜沉鱼提过的铃铛声，再醒来，便将什么都忘了，这太实在是太蹊跷了。

……

**

月上柳梢头，人约黄昏后。

元宵花灯，装点了一整条街，行人来往，摩肩接踵，姜沉鱼牵着姜堰的手，喜滋滋的压马路，一手美男，一手糖人，人生还有什么可以辜负的呢？

“哇……”

面具！

姜沉鱼飞快地将手里的猪八戒吃完，拉着姜堰直奔摊位而去，“前年元宵节，我原本打算给你买个面具当礼物的，可惜后来……额，出了点事故，没买成，今年补给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姜堰额头跳了跳，似乎想起了那年的元宵，他做了那么多的小兔子花灯，却是一个都没送出去，好似最后还闹得不欢而散。

“这个怎么样？”

“狗？”

“不行，太蠢萌，不适合你，不霸气。”姜沉鱼放下手里的狗子面具，拿起一个狐狸的，放在姜堰的脸上比划了两下，忽然想起顾昀那年选了个狐狸的。

“狐狸？”

“不好不好，太阴险，不适合你！”姜沉鱼赶紧丢开狐狸面具，自家反派现在可是纯良的很，一点儿也不阴险，狐狸配不上他，“诶，有了！”

从众多的面具当中，她翻出了一个狼头的，还给自己拿了一个白兔的，“这个好，就这个了！”

“狼和兔子？”

“姑娘好眼光，这狼头面具可不多见，还有这白兔的，与旁人卖的也不一样，是个倔老头放在我这里卖的，每种面具就做了一个，最适合您这样万中无一的好相貌。”

小贩的嘴跟抹了蜜一样，说得姜沉鱼心花怒放，很是满意，爽快地给了钱，然后抄起来就给姜堰戴上，“很好，大灰狼和小白兔。”

“我是狼，你是兔。”

“对，我可爱无敌小白兔，你威武雄壮大灰狼。”姜沉鱼晃了晃脑袋，心中暗骂，哦这可耻的食物链，“你这什么表情，你吃我，还不好吗？”

“我吃你。”

“嗯哼！”

“怎么吃？”

“就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姜沉鱼顿时卡壳，抬眼看见姜堰嘴角噙着笑，戏谑地看着他，姜沉鱼立马就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了，立马娇羞捂脸，“你不要脸。”

“要脸作甚，都戴上面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