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只当是甩掉一个包袱,却从没想过,调换孩子的那家人是什么样的家庭,能不能吃饱饭,能不能穿暖衣,甚至连调查都没有。

再想到原主回府后的种种遭遇,她便意难平,更何况他们还欠了原主一条命。原本还打算让他们自生自灭,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。

……

**

定远侯府。

望着这高高的门槛,还真叫人高兴不起来呢,毕竟在这里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,可是谁又能想到,她还有故地重游的一天。

“姑娘,咱们进去吗?”

“差人通报。”

“是。”

她是来“拜访”的,可不是来寻仇的,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,不然可就落人口舌了,姜沉鱼勾了勾唇,眼中晦暗不明。

不多会儿,老太太领着一帮女眷齐刷刷地出门来迎,起先听见姜沉鱼来了,还不太相信,毕竟她做梦都没想过姜沉鱼还会回侯府。

想到过去种种,老太太这颗心便七上八下起来,只觉得脊背发凉,除了宫中还有一位昭仪以外,他们并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了。

若是姜沉鱼跑去皇帝面前自爆身世,怕是整个侯府都要蒙受灭顶之灾,这么一想,便愈发的惶恐起来,对待姜沉鱼的态度也更加殷勤。

“老身携一家老小恭迎太子妃娘娘!”

“起!”

姜沉鱼面露微笑,看上去不像是寻仇,这让众人稍稍安心了一些,李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往后躲了躲,上次她想李代桃僵,让姜倩嫁入将军府的事儿还历历在目,便不敢上前触霉头。

“太子妃里面请,老身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您一贯爱吃的糕点,沏了一壶好茶,还请不要嫌弃。”老太太赔着笑脸,低声说道。

“有心了。”

姜沉鱼挑眉,能让老太太这么低声下气,恐怕不是自己这个身份,而是她手里的把柄吧,稍稍一不小心,便会连累整个侯府。

进屋落座,姜沉鱼扫了一眼脸色灰白的关氏,瞧着确实身体不济,抱恙在身,她不说话,也没人敢搭茬,一个个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。

“呀,许久不见,侯爷夫人怎么如此憔悴?”姜沉鱼明知故问。

“额,回太子妃,臣妇前些日子偶感风寒,不日才刚刚好些。”关氏低着头,恭顺的回答,眼中没了贪念,显得整个人都沉静了。

“那侯爷夫人可得多保重呀!”姜沉鱼放下手中的茶杯,笑眯眯地继续说,“这不是巧了么,我今日来,倒是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侯爷夫人。”

“不敢!”

关氏赶忙起身行礼,抬眼看了姜沉鱼一眼,很快便又收敛了,心中确实无限的酸楚,这么光彩夺目的女子曾经是她的女儿,若是当初……

当初没有调换孩子,把她养在身边,她一定会好好的培养,教她刺绣,教她读书,教他琴棋书画,一切她会的悉数教给她。

她一定会是名动京城的第一贵女,可惜,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
她喊过自己娘,而她这个当娘的,却从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关爱,是她不配,她错的离谱,错将鱼目当做了珍珠,最后落得个膝下无子的下场。

“鱼……”

“映月,拿过来!”

映月抱着一只红布包袱,朝着关氏走来,经过李氏跟前的时候,突然脚下一个趔趄,往前一扑,整个人都栽倒在地上,怀中的瓷罐便碎了。

“主子!”

映月故作惊慌地爬起来,跪在关氏的脚边,“奴婢,奴婢该死,打碎了……打碎了这么重要的东西,还请姑娘责罚,奴婢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,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,单看小丫鬟如此惊慌失措,便知道里头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,姜沉鱼并没有说话,而是看向关氏。

关氏抿唇,她方才看得真切,是李氏伸腿绊倒的丫鬟,这才砸了东西,不由得微微蹙眉,换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