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这么说,可心里却是高兴的,姜沉鱼也不客气,爬上他的后背,蹭了蹭他宽厚的肩膀,发出一声喟叹,“得儿驾!”

“你拿我当马呢!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姜沉鱼咯咯地乐,趴在他背上,“你是本太子妃的专属座驾,难道不高兴吗?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,他们想背我还不让呢!”

“呵!”

瞧着她骄矜的小模样,姜堰好脾气地不计较,最近服了药,健忘的病症减缓了一些,又有了那本《背诵并默写》倒也不是什么都忘。

“在太医院瞧见什么了?”

“石太医死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你不惊讶吗?”姜沉鱼反问。

“不过一个替罪羊罢了。”

“你又知道了。”

姜沉鱼觉得很没有意思,每次她要说的,他都知道,甚至知道的还比她多,这让她不太高兴,嘟着嘴,“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嘛?”

“大约没有。”

姜堰哑然失笑,在不意她的小心思,脚下的步子迈得稳健,“我让廿一查了整个太医院,本月月初,有一个姓李的太医告老还乡了,不久之后,姜慧便死了,刚过了头七,石太医就上吊了。”

“李太医不是监院嘛,怎么突然告老还乡了。”姜沉鱼说。

这不合理。

太医院的一把手,说走就走,毫无征兆,这太可疑了。

“确实突然,廿一便去了李太医的老家,并没有发现李太医的踪迹,回京的时候,听闻了一件凶杀案,便多听了一耳朵,发现那凶杀案的死者便是李太医一家,十二口人,无一生还。”

“杀人灭口。”

“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,地方官草草结案,说是土匪杀人越货。”姜堰说着,眼中闪动寒光,“李太医离宫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叫阿秀,是三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,有人看见他们在角落里说话。”

“三公主?!”

这里头还有三公主的事,这是姜沉鱼万万没有想到的,这么一说好似就打通了之前自己没有想明白的各种关节。

九皇子是皇帝的人,二皇子失宠,九皇子上位,恶犬事件兴许是偶然,也有可能是一张投名状;金嬷嬷是柳嫔的人,给姜慧下了红花;太后这边是三公主出面,可能姜慧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,买通了李太医下丹参,把人给灭口了。

所以……

狗是九皇子放的,药是两拨人下的,那姜慧又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,到了非要杀人灭口的地步呢?她隐约觉得这里头还有一个大瓜。

“三公主代表了太后,恐怕真的像你说的,姜慧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。”姜堰淡淡地陈述,听不出一丝情绪。

“九皇子是皇帝的人?”

“不算是人吧!”

姜堰讥讽道,他这位九皇弟,人小野心可不小,对于自己这个皇兄毫无敬意,甚至有取而代之的心思,做事冲动莽撞,比顾骁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顾权这个老东西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!

“不算人难道算狗吗?”

额……

说完这话,姜沉鱼猛地一怔,好像确实有点像走狗,但是逻辑上还有一点不通,“再怎么说,姜慧怀的事龙种,皇帝……默许九皇子这么做,很奇怪呀!”

“哪里奇怪?”

姜堰不以为然,绕过一道小桥,让她将伞撑好,别淋着了,姜沉鱼歪了歪头,将伞靠在脖子上,等着他继续往下说,“国师魏仙人,知道吗?”

“那个神棍啊!”

“嗯。”

“听说过,自诩是仙人,还说什么能与鬼神通,一套一套的,我就站在他跟前,他都看不出来,我是……”借尸还魂,穿书来的。

说到这里,姜沉鱼赶忙刹车,轻咳了一声,“他都没认出来,我是太子妃,听别人叫了,就开始拍马溜须,说什么看出我身后隐隐有凤鸣,狗屁,全都是假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