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路上了。”明月答。

“那告诉厨房一声,其他的菜先端上来,汤先温着。”姜沉鱼吩咐道,刚说完,方星便从外头进来了,手里捧着一只信鸽。

“有京城的消息。”

“给我。”

姜沉鱼接过信鸽,取下上头的纸条,打开一看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,是宁晚清递来的消息,说皇帝身子日渐衰弱,最近头疾又频繁发作,已经隐隐有中风的趋势。

大致是撑不了多久了,秦王那边又蠢蠢欲动,希望他们尽快回京。

可是……

将纸条放在烛火上轻轻一燎,纸条便化为灰烬,落在了笔洗之中,赈灾的步调得加快了,否则等秦王兵强马壮,汉王趁机搞事,那姜堰便岌岌可危了。

“汉王最近有什么新动作吗?”

“老实得很。”方星冷哼一声,抱着剑,站在门口,望向院子里的歪脖子树,“被当地的门阀收拾了一通,蔫了,屁用没有。”

“……”

中二少年一般的发言,让姜沉鱼嘴角一抽,这孩子是不是太骄傲了一点儿,奈何身边的映月望着他,睁大了一双星星眼,嘴角止不住地笑意。

啧!

撒惯了狗粮,偶尔吃一吃别人的,味道好像不是太好。

终于,在她吃狗粮快要吃饱的时候,姜堰终于回来了,也带来了一个近期不算太坏的好消息,“姜飞鱼向长乐提亲了,秦王答应了,婚期就定在明年开春二三月份,具体还在等钦天监的推演。”

“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。”

姜沉鱼由衷地说,虽说是一件好事,可姜飞鱼对于顾昀来说,算是一大助力,尤其是丰厚的聘礼,姜堰知道她的担忧,轻轻地搂过她的肩膀,“放心,我不会输的。”

“那必须的,老娘的男人怎么会输。”

“呵!”

她倒是自信。

姜堰失笑,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,“这门亲事倒是有一件让我意外的事,姜启正居然不同意,甚至有心同姜飞鱼划清界限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他并不想掺和到皇室争斗中来。”他说。

“姜老爷确实对权势没有野心,姜飞鱼娶了长乐,相当于摆明了态度要占在秦王这一边,而姜家一直都被当做是你这边的。”姜沉鱼说,“在外人看来,姜家打算两头下注,赌一个赢面,为了家族着想,姜老爷选择明哲保身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可是还是架不住姜飞鱼,最终还是同意了,秦王知道这件事之后,很不高兴,但是姜飞鱼帮他买了一大批战马,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。”姜堰说。

“战马,你……西南……战马!”

忽然灵光闪动,姜沉鱼的心里一突一突的,好似想明白了一个事儿,“之前我得到西南屯兵的消息,当时撤退的痕迹,并没有提到过马匹,看样子这批战马是要送到西南来的。”

“不如……”

“你的意思是?”

“抢下来。”

姜沉鱼目光灼灼,激动地小脸有些泛红,紧紧地抓住姜堰的手臂,“秦王屯兵,大意是要反了,但是咱们还没有应对之策,林靖还在西北,所以不如抢了他的战马,让他们兵荒马乱一阵子,也好拖延一番,再者皇帝的身子不中用了,估计也撑不了几天了。”

“京城来消息了?”

“嗯。”姜沉鱼点头,将宁晚清送来的消息告诉了姜堰,“皇帝病重,最怕便是汉王借机搞小动作,顾昀手握禁军兵权,里应外合,京城定然失手,一旦秦王上位称王,那一切都晚了。”

“那便抢了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两人一合计,便又派人打听战马的运送路线,由姜堰亲自带人前去劫战马,姜沉鱼留在这里善后,索性余震已经没了,情况已经好转,流民都被安顿进了收容点,有大夫驻扎在那里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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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月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