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,说什么胡话,这位姑娘不过是认错了人罢了,你何故要生气,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。”白珍珠说是安慰儿子,实际上却是在跟白如霜撇清关系。

“果真?”

杜光还有些犹疑,看看白如霜的脸,再看自己母亲的脸,不由得抿唇,“那……之前还把人给打了,现在……”

“打人是不对的,快给这位姑娘道歉。”白珍珠温柔地拍了拍杜光,看到他们母慈子孝的这一幕,白如霜险些没有晕过去。

母亲不在身边的日子,她过得宛如一条丧家之犬,凭什么杜光就能受尽疼爱,她只能仰人鼻息,眼泪从腮边滑落,“母亲~”

一声弱弱地呼唤,直接被白珍珠无视了,反而转过身来,十分正色地对她说:“这位姑娘,可不能乱认母亲。”

“母亲,你为什么……不认霜儿。”白如霜泪流满面,连嘴唇都在颤抖,眼球里布满了血丝,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。

“原来你叫霜儿呀!霜儿姑娘,你听我说,你贸然前来认亲,实在唐突,哪怕我不是你亲娘,这么一闹,杜家的颜面,我的名誉却是都坏在你手里头了。”

说到这里,话锋一转,她直截了当地质问白如霜,“霜儿姑娘,你到底是谁派来害我杜家的!?”

“……”

白如霜心底一沉,脸色本来就白如纸页,倒也瞧不出她现在的慌张,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衣角,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虎头帽,“阿娘,这是你在我满月的时候做的,哪怕这些年阿娘不在身边,霜儿也一直戴着它,只当阿娘陪着我。”

“虎头帽?”

旁人兴许没有认出来,但是杜光却一下就发现了,因为自己也有一双相同样式的虎头鞋,一个头一个尾,连针脚都是一样的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。

而且,这种贴身的东西,若不是送的,哪里能够拿到。

再者这虎头帽都已经褪色了,应该是被人经常拿出来翻看,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杜光和杜如山的脸色也有些变了。

“当年我在滁州的时候,曾经做一些东西出去卖,补贴自己的体己银子,流出几幅绣品,怎么能当做是信物呢!”白珍珠笑着说道。

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丝毫慌张,只要没有确实的证据,她抵死不认又如何,量白如霜这样的孤女,又如何会有人撑腰。

正想着,便听见有鸣锣开道的,有官员正往这里来。

杜如山看着那顶宝蓝色的轿子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轿子里坐着的不是旁人,正是秦朗,虽然两人都同属于秦王的下属,却也……

十分不同。

秦朗乃是幕僚,被秦王倚重,知道他为人刚直,许多腌臜的事都不曾知晓,自然也不会知道白珍珠是秦王用来拿捏杜如山的一枚棋子。

杜如山和秦朗素来没有什么来往,而且秦朗任职大理寺,断案公允是出了名的。

一想起他断案的能力,杜如山的额头上不经冒出了冷汗,看了白珍珠一眼,在看看白如霜,心里又愈发沉重起来,开口道:“白姑娘,不如咱们进府再说,当街认亲算怎么回事?”

“不!”

白如霜倔强地摇头,“门里是杜府,要如何论断你们说了算,只怕是被人害了性命也未可知,若我说的不实,白夫人可愿同我一起去大理寺卿的面前评评理?”

“……”

秦朗的轿子愈发的近了,杜如山心急如焚,正打算把人拉走,可周遭的老百姓不答应了,有人开口帮白如霜说话,“杜大人当街强抢民女,可是犯法的!”

“是啊,是啊!”

“当街都敢拉人,可想而知这位姑娘进了府,还有命活嘛?”

……

众人七嘴八舌,议论纷纷。

姜沉鱼掀了一下眼皮,看了姜堰一眼,朝着秦朗的方向努了努嘴,“人是你安排的?”

“也不算,只是在另一条必经之路上动了点手脚,顺便提醒朗之,断一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