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!”

秦朗眼眶微红,想起那日的大火,眼睛便灼烧起来,“明月都跟你说了吧,秦王父子谋朝篡位,逼太子离京,你和腹中的孩子只是他们的筹码罢了,顾昀在利用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沉鱼沉默。

真的只有利用吗?可是顾昀对自己的无微不至,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,她是能感受得到的,但是对于明月的话,她也是有些相信的,可是秦朗这么一说,她反倒有些犹疑了。

怎么能证明他不是政敌派来诬陷顾昀,企图用自己和孩子来威胁他呢?!

“你不信我?”

见她不说话,秦朗的声音愈发低沉了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“顾昀是给你灌迷魂汤了嘛,让你这么相信他?”

“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?”姜沉鱼反问。

“你……”

他正要反驳,却发现来人了,一个闪身隐入黑暗之中,姜沉鱼也听见了动静,转身望去,便见顾昀大步流星地来到自己身边。

“这么晚,怎么出来了?”说着,将她的手攥入掌心,谁知他的手比她还要凉,脸色也是煞白,一旁的初一眼神不善地剜了姜沉鱼一眼。

“……”

姜沉鱼被瞪得莫名其妙,撇过头不敢去看顾昀的眼睛,“睡不着,就出来走走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故意往顾昀的身边靠了靠,继续说:“白天的事吓到我了,醒来你又不在我身边。”

“是我不好。”顾昀拢了拢她的披风,将人圈在怀里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姜沉鱼乖巧点头,跟着他一起往前走,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,扭头朝着树荫深处看去,秦朗早就不在这里了。

“在看什么?”顾昀问。

“猫,刚才那里有一只猫。”姜沉鱼随口胡说,顾昀一听眉毛轻挑,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漫不经心地对一旁的初一说,“吩咐下去,加强守卫和巡逻,别让什么猫猫狗狗都能随便进来,这里是秦王府。”

“是。”

闻言,姜沉鱼心里一沉。

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,但是也不敢点破,暂时还不能判断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,所以她选择静观其变,走一步看一步吧!

“月娘她……”

“还没死,只是伤重了一些,审了半天也撬不开她的嘴。”顾昀语气淡淡,面上也没有太多的好恶,平静地好似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

“哦。”

人没死就好。

姜沉鱼点点头,也不再多问,问多了怕引起顾昀的猜忌,顾昀没等到她的下文,心里反倒愈发的不安,莫不是她真的想起来了。

两人各怀心思,回了姜沉鱼居住的院落,等她睡下之后,顾昀便离开了,恪守着君子的本分,出了院门,便对初一吩咐,“去,把阿奴给我找回来。”

“苗塞地处青州境内。”

“青州,姜堰现在到哪儿了?”顾昀摁了摁发胀的额头,安罗在北边闹出骚乱,各地军阀又不安分,姜堰一点点的向青州蚕食,内忧外患一大堆,着实叫人头疼,甚至都无暇顾及姜沉鱼,叫人钻了空子,把人偷出去了。

“从青州到宛城,下一步该是桐城了。”

“叶赫图是废物吗?不是让她拖住西北大军吗?”顾昀怒火中烧,身子轻晃了一下,差点倒下去,好在初一眼疾手快,一把把人扶住。

“主子,您的身子……还是先去歇息吧!”初一心疼自家主子,自从姜沉鱼解蛊之后,主子以身饲蛊的后遗症便越来越明显了。

没了阿奴的血液喂养,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。

“最近有叶赫图的消息吗?”

“探子来报,突厥王廷动荡,叶赫图身受重伤,现在下落不明。”初一皱眉答道,“现在当家作主的是……突然冒头的一个叫叶赫鸣的王子,大臣们都很拥护他,看样子下一任的可汗非他莫属。”

“叶赫鸣?”

这是顾昀从未听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