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周文雅握了握拳头,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,哪怕再花容月貌,在生死面前,也不过是一堆烂肉,但是她还是希望姜沉鱼活下来,从自己手上抢走了姜堰,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呢?
当胎儿取出来的时候,薛老和鬼婆子都惊住了,哪怕是脱离了母体,那个孩子还有微弱的心跳,似乎是知道,他一旦停止呼吸,蛊虫便会伤害母体。
这便是母子天性吧!
但是在离体的那一刻,孩子骤然变成了乌青色,有虫子在他小小的躯体里慌不择路的乱窜,好似知道自己大限将至。
“拿药来。”
“给!”
鬼婆子将药递给薛老,只见薛老割开孩子胸口的皮肤,将药抹在伤口处,蛊虫好似蚂蚁见了蜜一样,疯了似得朝着这处涌来,沾到药粉之后,蛊虫便醉了一样,蠕动了两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。
“这种害人的东西,你留着做什么?”薛老撇了撇嘴,话虽然是这么说,但还是小心的把蛊虫装进小匣子里,交到鬼婆子的手里,鬼婆子一生研究毒虫,却才没见过驯化的如此乖巧的蛊虫,“这你就不懂了,毒虫可以杀人,自然也是可以救人,我要用这个蛊虫入药,给鱼丫头补补身子。”
“补身子倒是要的,这孩子受苦了,也亏空了许多。”薛老心疼的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姜沉鱼,幽幽的叹了一口气,她的小命保住了,自己的小命也保住了。
……
三天后。
姜堰不吃不喝已经在床边守了三天了,姜沉鱼还是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,时间越久,他便愈发心急如焚,周文雅和林靖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打着眉眼官司。
“媳妇儿,真不说啊?”
“说什么?”
“他好歹也是我兄弟啊!”林靖摸了摸鼻子,心虚地说。
“那你去说吧!”
“好嘞。”
“你要是说了,下半辈子就跟你的好兄弟过吧。”周文雅挑眉,林靖探出去的半个身子又缩了回来,兄弟如衣服,媳妇儿是手足,再好的兄弟,哪有怀里抱着的媳妇儿香。
这么一想,只能对姜堰说声抱歉了。
“走啦,吃饭去。”
“诶!”
林靖这个老婆宝,屁颠屁颠的就跟上去了,完全不顾这边正在演苦情戏的姜堰,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要不要喝点水,直接不管死活,拍屁股走人。
姜堰听见远去的脚步声,长叹一声,“阿鱼,你都不知道,周文雅和林靖有多可恶,他们天天来,天天给我喂狗粮,你快点醒来吧!之前都是我的错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“……”
姜沉鱼卷翘的睫毛轻颤,看似要醒了,但是却没有睁眼,姜堰捏了捏她的手,“算我,求求你,醒过来看我一眼,好吗?”
咳咳……
轻声的咳嗽了两声,姜沉鱼勉强睁开了眼睛,望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,心里不由得叹气,自己选的,自己选的。
这是自己选的反派,三次了,他为了自己甚至自毁了三次,这一次自己好像不能在辜负他了。
但是,他背着自己,想要独自赴死,让她苟活的事,还没完呢!
姜沉鱼眸光微微闪动,狐疑地看着他,轻声地问了一句,“先生,你哪位?”
“我,是姜堰啊!”
“姜堰?不认识。这里是哪里啊?”姜沉鱼挣开他的手,往后退了一步,“请问,这里是哪里啊?”
“青州。”
姜堰木讷地回答。
他有点糊涂了,那天晚上,阿鱼不是恢复记忆了嘛,怎么现在一睁开眼又不认得自己了呢?
“青州,没听说过。”姜沉鱼摇摇头,看向一旁的桌子,上面的茶杯还冒着热气,她怯怯地问,“可以给我倒杯水吗?”
“哦。”
一个指令,一个动作,姜堰赶忙给倒了一杯水,递到了姜沉鱼的手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