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……

生死恐怕早已注定。

顾昀抬头望天，悬在天边的才叫月，忽然他笑了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，他所有的一切努力，就好像是一个卑微的灵魂，在追逐天上的月亮。

青州。

自从姜沉鱼醒来，已经过了两天了，这两天里，姜堰忙前忙后，端茶滴水，只要姜沉鱼一句，我的夫君如何如何，姜堰便一声都不敢吭，任劳任怨地干。

“阿鱼，来喝药。”

“不喝。”

“喝了药，好得快。”姜堰耐着性子劝说，姜沉鱼见他表现良好，倒也是很给面子的接了过来，却把另一只手伸到姜堰的面前，”拿来。“

“什么？”

“果脯。”

“哦哦哦。”姜堰将怀里的果脯双手奉上，生怕她一生气，又说上几句酸话，自己可真是吃不消，就连林靖都在背后笑话自己。

“嗯嗯。”

姜沉鱼为了好起来，也不再多矫情，一口就把药闷了，然后塞了两块果脯到嘴里，“听老薛说，孩子没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姜堰点点头，攥紧拳头，听她这么平静的说出来，心也跟着抽疼，姜沉鱼知道他也不好受，“你恢复记忆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？”姜沉鱼问。

“没……有。”

姜堰有些心虚，垂着脑袋，像是一只犯了错的大狗，坐在一旁显得格外的可怜，姜沉鱼眯起了眼睛，“到底是有还是没有！”

别给你机会，你不中用啊！

“有！”

嚯

姜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快步走到姜沉鱼的跟前，一把握住她的手，把人拉入怀中，也不吱声，只是小声的抽泣。

哭了？！

显然，这一出把姜沉鱼都弄蒙了，她本来还打算兴师问罪的，现在还怎么张得开嘴，“你，你，你哭什么？”

“都怪我不好。”姜堰哽咽着说。

“昂。”

“我不该让你怀孕，我不该自作主张，我不该……都是我的错。”姜堰一声声的道歉，听得姜沉鱼心里发酸，孩子没了，他也一定很难过，很自责吧！

“好了，好了，别哭了。”姜沉鱼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，“我不是怪你这个，我……我也有错，我们都太自以为是了，如果不是这个孩子，可能我们两个人都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姜堰微微颔首，他很想告诉她，那不是意外，是自己见到阿奴之后，就一直在谋划的事，这个孩子也不是意外，而是他蓄意为之。

但是，这些她都不需要知道。

他并不在意什么孩子，他真的在乎的人，只有她一个，不能让她知道，自己背后有这么多的算计，不然，她一定会讨厌他的。

第501章

“你发誓，从今天开始，我们要互相坦诚相待，不能有所隐瞒。”

“嗯，发誓。”

“那好叭，我原谅你了。”姜沉鱼搂住他的脖子，将自己的脸，埋了进去，任由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，隐忍了这么久，强装了这么久，她终于可以哭出声来了。

两人相拥了很久，心中结也解开了。

半年后。

今年的夏天来得格外的早，炎热的天气，士兵们都有些吃不消，姜沉鱼动用了自己藏了许久的资源，把军备准备的十分充足，甚至还有冰块给士兵们降暑。

在这几个月里，他们四处征战，收复失地，下令三军，不可打家劫舍，不强抢民女，不可欺压百姓，所到之处老百姓打开城门迎接，一时间，太子的威望已经胜过了当今圣上。

如今，他们已经到了京州，距离京城也不过几十里地。

对于顾昀和秦王而言，局势已不可控，已经兵临城下了，经常之中的老百姓人心惶惶，一面是怕小秦王死守京城，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， 另一方面又怕皇帝拉着他们陪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