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姜沉鱼摁了摁太阳穴,对于他的执拗,第一次有了这么深刻的认识。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。
从回到进门到现在,他几乎不关心自己失踪的这几个时辰到底去了哪儿,你做了什么,有没有受伤,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句,只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不依不饶,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很不舒服。
姜沉鱼压下心头的火气,好声好气地说:“姜堰,我真的很累了,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再来讨论好吗?”
“我不喜欢敷衍!”
“……”
深呼吸!
姜沉鱼咬了咬牙,实在是忍不住了,“行,你说我骗你,我就是骗你了,怎么着吧!我已经道歉了,你还想怎么样?要掐死我吗?好啊!来……老娘要是皱一下眉头,我就是你孙子!”
“姜沉鱼!”
姜堰低低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,眼神有隐忍和痛苦,她知道的,明明知道他下不去手,却还是要将恶言化作利刃刺进他的心脏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你,我骗你什么了?”
“今晚你……”
明明就不是去见姜飞鱼,而是约了顾昀一起逛花灯,为什么要骗他?如果他知道,就不会满怀欣喜地做花灯,做坏了一只又一只,更不会像个傻子一样,等在天然居楼下想把自己亲手做的花灯送给她。
呵呵!
“是,我今晚确实去了青红馆,但是不是我主动要去的,我是被人绑架了,三个壮汉五花大绑地把我卖进去的,我有的选吗?那个时候你在哪里?”
“绑架?”
“如果不是我机智,下次见面我可能就是青红馆的花魁了。你不问青红皂白,一上来就要掐死我,理由就只是因为我食言了。”
姜沉鱼哽咽着,质问道,“姜堰你扪心自问,你是关心我吗?”
“……”
他怎么可能不关心她?姜堰拧紧了眉头,将唇抿成一线,眼底有化不开的黑墨,见他不说话,姜沉鱼冷笑,“没错,你并不关心我,你真正关心的是那个对你好的人,不会骗你,隐瞒你,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人,无关这个人是谁。”
“他可以是我姜沉鱼,也可以是王沉鱼,李沉鱼,张三李四王二麻子,都行,不是非我不可,所以你在我这里装什么受伤,你会感到受伤是因为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,别这么看着我,我有说错吗?”
姜沉鱼一口气将积压在心底的话全部说了出来,姜堰瞳孔紧缩,黑色的眸子仿佛两个幽深的旋涡,藏着看不清的情绪。
“你累了。”
“……”
姜堰的语气很轻,轻得姜沉鱼差点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,姜沉鱼心不由得抽疼,她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。
姜堰就从窗户里翻了出去,消失在了晨雾之中。
他灰败的脸色几乎和灰白的天穹色融为一体,在姜沉鱼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,他就知道自己完了,他的卑劣龌龊和自私无处遁形,她都知道了。
所以他逃了……
他像是一个倒脏的贼,落荒而逃,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生怕她会说出更多伤人的话,那些都是他无法承受的。
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偏院,原本死气沉沉的院子,因为她的时常光顾而变得生机勃勃,在这个寒冬开出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,就如同她的笑容,一直在自己的眼前绽放。
“主子?”
“……”
姜堰没有吭声,仿佛听不见一样,进了房门,换了一身玄色劲装便飞身出府,阿文和阿武两人面面相觑,齐齐叹气。
林靖那伙人估计又要倒霉了!
姜堰刚走不久,明月便回来了,“主子呢?”
“走了。”
“去哪儿了?”
“老地方。”
“……”
明月微微蹙眉,清秀的脸上有些难以名状地情绪,几分庆幸又几分为难,“那我查到的这些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