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不然就绣不完了。”姜沉鱼抿了一口茶,气定神闲地说。秋月一听这话,赶紧照搬。
“哼,哗众取宠!”
柳含烟冷哼一声,继续绣着自己的帕子,她可是六岁就跟着名师学习刺绣,手上的功夫也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。
“呀,她这是做什么?”
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站着刺绣的。”
“咦,她手里怎么拿了四根针!”
姜沉鱼将四根针都穿上线,手指灵活,运用巧劲儿,一下就扎进了绣布上,手指在针线之间飞快穿梭,绷子正反面来回切换,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,《迎春图》便初见雏形了。
这一切都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。
“葵花针法!”
“双面飞针绣。”
“这针真的在飞呀!”
齐声感叹,引来了对岸的男宾,在秦王妃的特许之下,男宾也进来花园观赛,顾昀看到姜沉鱼,惊喜又惊艳,她总是能在不经意之间,就给人带来出乎意料的表现。
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,姜沉鱼抬眼望去,发现对方也看向自己,于是便点头微笑了一下,算是打了个招呼。
姜堰眸色一暗,将手藏进袖子里,抚摸着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,有朝一日,他一定要用这把匕首削去顾昀的首级。
“这位姑娘是?”
“听说是定远侯府的三姑娘,尚未及笄,才回府不久。”
“哦,是她呀!”
前几个月,定远侯府因为真假千金这件事在京城声名鹊起,不少人都听说了,今日一见却发现这个真千金,无论是样貌和气度都比假千金强出百倍。
有心之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了,定远侯府虽然的门第并没有多显赫,但是有爵位在,怎么也要强上一些。
听到身边的人议论姜沉鱼,姜堰面沉似水,就连一贯温和的顾昀也皱起了眉头。
就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,忽然有一个小厮给各位公子少爷送来了一朵绢花,若是觉得哪一幅作品好,便放在那幅绣品前面。
可是,那个小厮将绢花分发下去的同时,还给众人手中塞了一个纸条儿,上面写着“王妃有命,投朱砂标记。”
朱砂标记?
姜堰目力极好,一眼就看到了柳含烟的绣绷旁边有一点朱砂,顿时就明白过来了,这个所谓的比赛不过是一个局罢了。
他垂下眼眸,瞥了神采飞扬的少女,又看了看手中的绢花,最终还是于心不忍,内力一震,一根缠着丝线的针便朝他飞去。
“小心!”
姜沉鱼心中大惊,不由得高声提醒,不由得暗道,自己明明控制好力道了,怎么还会脱手呢?
姜堰两指一夹,就接住了飞来的那根针,趁着众人不注意在自己的指尖扎了一下,然后假装归还姜沉鱼的飞针,便将手搭在了绣绷的边缘,一点鲜红的血迹好似朱砂一般,点在上头。
“你的手……”
“嘘,专心点!”姜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,“你一定会赢,一切有我。”
“……”
姜沉鱼点点头,听了他的话,她的心也慢慢地安下来了,果然猜得没错,安山一定耍了什么手段,想从中做手脚,被姜堰发现了。
“时间到,请诸位停手!”
“是。”
内侍拂尘一甩,便命令大家停手,倒是没有人继续绣,有几位姑娘懊恼地丢开手里的针,还有几个志得意满,更有甚者恶狠狠地瞪着姜沉鱼。
将绣绷子一字排开,便于品鉴,姜沉鱼的被安排在第一幅,不少人错将上头的血迹当做是朱砂,纷纷将手中的绢花投给了她。
这可把柳含烟和何淑敏给整蒙了,两人互看一眼,齐刷刷地将目光头像安山郡主。
安山郡主也不明所以,自己明明在柳含烟的绣绷子上点了朱砂,还假传王妃的命令,让他们把绢花都投给柳含烟,怎么会反倒是姜沉鱼的得票更多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