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福薄体弱,只恐无法陪伴,皇上,请允了臣妾这个请求吧,宫中时日虽然会漫长一些,可臣妾会日日思念皇上,等着您带些宫外的有趣玩意儿,回来看臣妾。”

她掩唇一笑,似少女娇羞。

谢云璋的唇角也轻扬了起来。

沈凝眼底的红逐渐蔓延了上来。

在勤政殿里,她便几乎要克制不住。

但她要体面,要端方,直到一同告辞出来,她都没有在谢云璋面前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。

沈歆玥跟在她身后告辞出来,她出手大方,亲自赏了姜忠两枚金锭,又把整个勤政殿上下都打赏了一圈。

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,千恩万谢。

沈凝还没走出勤政殿的时候,在她面前略显寒酸。

当然,沈凝的性格,也不会做这样的事,从前她就不会,毕竟谢云璋连接触他身边人的机会,都没有给过她。

帝后恭敬了七年,恩爱……不过这短短数日罢了。

沈凝深吸了一口气,带着十七想快些回宫。

沈歆玥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,嘴角满意的勾了起来。

她坐上自己贵妃专属的轿辇,由听荷在身边服侍着,她似打了胜仗一样淡笑,“娘的消息很准确,沈凝这几日得宠,必定会对皇上有所心动,前些日子她连废后的话都说出来了,如今再心动,本宫再好生击打她一番,她必定十分难受。”

这感情里的磋磨,可比罚跪,扇巴掌,要让人苦涩的多。

尤其是沈凝这种自小受遍了皮肉之苦,对感情看的珍贵又重要的女人。

听荷是沈夫人安排给她的,比何嬷嬷细致又妥帖些。

她顺从的夸沈歆玥,“也只有贵妃娘娘才能做到打击皇后,毕竟皇上的一颗心,都挂在您身上,爱在何处才要紧,皇上坐拥三宫六院,皇后只得了几日恩宠,又如何跟娘娘相提并论呢?”

“还是娘疼我。”沈歆玥被夸的高兴,想起沈夫人如此偏爱自己,也是颇为得意的。

沈凝带着十七回正阳宫,十七看她有些心绪不宁,便上前搀扶着她,主动说散散步,可以走慢些回去。

沈凝便放慢了脚步。

她走在冗长的宫道上,被森严巍峨的宫墙携裹着,心脏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。

沈歆玥跟谢云璋的撒娇,谢云璋对她的宽容和爱护,连带着过往她离宫那三年的清苦,一同浮现了出来。

她眼中的酸涩渐渐浓稠,回想起这段时日的浑浑噩噩,谢云璋对她的好,她也有些倦了。

“娘娘。”

十七轻声提醒,“您不必太过为难自己,大师的嘱托和愿望,都是您能够顺心。”

无论是做皇后,还是离宫,玄静大师都希望她开心快乐。

沈凝想起师父,心中更是苦闷。

“我没能好好孝敬师父,连师父的遗愿也完成不了。”

她承认自己在谢云璋待她好的时候,动摇了,几乎让这段时间的努力化作泡影。

而现在,她还没能让自己坚定下来。

“娘娘不必着急,南巡出发时间在十日后,娘娘还有时间可以再思考。”

十七温柔耐心的劝慰着。

情之一字,终究只有深陷其中的人,才能理清个中滋味。

她们旁人再如何看,再如何谋划,都不能代替她们感受。

尤其是沈凝这样心思细腻,又重情之人。

谢云璋在勤政殿处理奏折,转眼便到了夜里,姜忠知道他今日大概会熬的晚,便又替他换了一盏茶,顺便端了些点心上来。

“茶是绿筠做的,口味有些像皇后教授的。”

谢云璋尝了一口茶,淡淡说道。

姜忠笑眯眯的,“绿筠回来便同奴才说过,她带了礼去给皇后娘娘谢恩,皇后娘娘不吝赐教,她这是又拿着皇后娘娘的手艺,来借花献佛了,终究是皇后娘娘的手艺更合您胃口。”

姜忠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