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是父亲的儿子,后才是要成为朝堂栋梁的崔氏子。
“父亲……”
崔凌源伏在崔扶砚怀中哭泣。
崔扶砚轻拍着他的背,“为父回来了,以后会没事的,皇上这次出了气,他失去的,只会比我更多。”
他若是杀了他,倒是一手让人欣赏的狠绝。
可他非要折磨他。
一日时间,外间已经天翻地覆,无论是崔家的势力,还是谁动手救了他。
谢云璋都不会再有轻易杀他的机会了。
“凌源,告诉父亲,你是如何行事的。”
崔扶砚十分欣慰,自己的孩子聪慧勇敢。
若是没有他,只怕这次他也难逃一死。
崔凌源没有居功,他告诉崔扶砚,自己先是去找了沈歆玥,又见了沈廷峰,随后沈歆玥去见了皇后娘娘。
他虽不敢打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,担心露出马脚为人忌惮。
可方才皇后娘娘还派人过来传话给他,叫他安心吃药养病,父亲会回来的。
随后父亲就回来了。
“是皇后娘娘救的父亲吧?凌源看到今日来传话的,便是宫里那位叫十七的婢女,她与皇后娘娘身边另外两人看起来都不同。”
“十七。”
崔扶砚呢喃着。
他隐约记得,玄静大师临去前,总念叨着一串数字。
其中便有十七。
看来,这是她留给沈凝的后路。
他擦了擦嘴角的血,“凌源,日后要更加小心些,你我所愿,皇后娘娘或许已经考虑清楚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
崔凌源含泪的眸子里带着希冀。
他希望皇后娘娘能过的开心自由。
崔扶砚低头碰了碰他的额,“是。”
沈凝只有自己想通了,她出手,才是最具有力量的抗衡。
次日天明。
崔扶砚身上敷了厚厚的药,杵拐行进了一段路,才勉强能走。
到了大雄宝殿,他身着冠服,站在玄慈大师面前,做了这次祈福大典的主持。
大典仪式繁琐,从请香到叩拜,祈求上天庇佑,停雨天晴。
至午后方才结束。
沈凝一直伴在谢云璋身侧。
他们共同迈过门槛,行过仪式,跨进大雄宝殿的时候,谢云璋扶着她的手,为她轻提凤袍。
沈凝侧身凝视着他,不由想起了大婚那一日。
他牵着她的手,入太极殿受众臣叩拜的时候,他也这样为她牵过凤袍。
那时他眼神淡漠,虽重视,却未曾将她这个人放在心上。
他看的只是她身上的凤袍,是她皇后的身份。
可如今,沈凝能清楚的感觉到,谢云璋低头的那一瞬间,眼里有她的影子。
“皇后,当心。”
他的语气一如昨晚在床笫间那般温柔。
沈凝抿唇笑了笑,“多谢皇上。”
他们恩爱的如同新婚夫妻,身后一同进行典礼的人,看了都不禁发出讶异之声。
“皇上和皇后娘娘,原来这般恩爱。”
“鸾凤和鸣,其意铿锵!”
“皇后娘娘可真是熬出头了,我看沈贵妃那张脸还怎么扬上天!”
最后一句,是淑妃忍不住跟贤妃低声说的。
贤妃冷笑,“她还有脸吗?半夜跑去皇上皇后娘娘那儿发疯,皇后娘娘都给她禁足了,今儿都关着呢!最好给她一路关回宫,她还配有什么脸?”
“你说的也是,我瞧皇上也没多爱她。”
淑妃还奇怪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