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位分差不太多,却你来我往的争执起来,沈凝也有些头疼了。
她想了个法子让她们二人镇定下来,“本宫瞧你们都三年没安排过侍寝了,不如今夜开始,按宫规轮流着来?”
两人顿时偃旗息鼓,大殿里一时寂静的鸦雀无声,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一听到‘侍寝’两个字,贤妃和淑妃两个高阶嫔妃都沉默了。
倒是武才人,她还年轻又对谢云璋格外眷恋,闻听此事,满面飞霞,心头小鹿乱撞。
“娘娘此言可当真?”她问。
沈凝点头,“当真的,本宫也有意将此事提上日程,离宫这三年,也是辛苦你们了。”
她身为皇后,回宫之后都备受冷落,看到宫规为沈歆玥打破了不少,更莫说宫中的妃嫔,可想而知,她们这三年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但贤妃志不在此,淑妃更是不喜同谢云璋打交道,害怕看他那张冷脸,
唯有武才人心怀期待,跃跃欲试。
沈凝也乐得成全她。
她按宫规排了侍寝的人和时间,由尚宫局安排下去。
贤妃和淑妃不想侍寝,她们又同武才人交好,便私下里谦让给了她。
可正是武才人侍寝这一晚出了事。
她被尚宫局嬷嬷带到谢云璋的寝殿,却突然撞上了沈歆玥。
沈歆玥骄矜,让武才人离开。
武才人等了三年的机会就在眼前,如何肯轻易离开?
她便是拼着得罪沈歆玥,也要维护自己这来之不易的机会。
可不知为何,谢云璋回寝殿之后,却罚武才人在他寝殿外,跪了一整夜。
武才人惊惧交加,一整夜的罚跪,直接让她晕了过去。
沈凝赶过去看她,她躺在床上,血色全无,浑身都在发抖,太医也没有一个敢来的。
贤妃和淑妃来得早,两人却都不通医术,只能带些补品吃食过来。
可武才人浑身抖动的厉害,喂她吃什么都会吐出来,又一直害怕的哭,叫她们二人也没了办法。
尤其是淑妃,这侍寝的机会原是她让给武才人的,如今见她这般模样躺在床上,她心里格外内疚。
见到沈凝匆匆赶来,她连忙提裙上前跪下,“娘娘,嫔妾替武才人请罪,她许是冒犯冲撞了皇上,可求娘娘垂怜她,念她胆小犯不了什么大错,至少……派个太医来为她诊治吧,不然怕耽搁的久了,她性命不保啊!”
沈凝来的路上已经派人去请了,“太医一会儿就到,你们先起来,别慌。”
她伸手刚扶起淑妃,床上的武才人听到太医却猛地一震,趴在床边大哭,“娘娘饶命!嫔妾不敢了,嫔妾再也不敢了,别找太医来,我这病不能让太医诊治,会惹沈二小姐生气,皇上会怪罪的!”
“你说什么胡话呢!太医不来,你病成这样是想找死吗?”
贤妃上前按住了武才人,让奴婢端水来给她漱漱口。
武才人却像是惊吓的更厉害,“我不想死!我不想死,我再也不去跟沈二小姐顶嘴了,我再也不敢了!贤妃娘娘!”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贤妃被她拽住,生拉硬扯,胳膊都红了一片。
“来人,先按住她。”
沈凝见她情绪如此激动,吩咐下去,又拿出随身带着的针包,抽出一根银针,扎在了她头顶。
一直胡言乱语的武才人骤然安静下来,她仰望着沈凝如同仰望神祇,抬起满是泪痕的下颌,嘴唇轻轻张合,仿佛无声的求救。
沈凝怜她受苦,只一夜便从娇媚女子,变得形同疯妇。
沈歆玥未入宫之前,从没有变成这样的嫔妃。
她们都同她相处的很好。
可昨夜沈歆玥让她变成了这样。
沈凝稳重的为武才人下针,太医来了,她也尊重武才人的意愿,没让他们进内殿,让他们开些安神镇定的药方,抓了药熬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