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体受不住的歪了一下,大脑一阵眩晕。

“娘娘!”

战英跪行到她身边扶了扶她。

她担忧的看着沈凝,沈凝脸色发白,嘴唇的血色都淡了。

“皇后。”

太后眸色幽深的看着她。

沈凝拂开了战英的手,跪的身躯笔挺,“臣妾在。”

“纵然贤妃为你辩解,可你始终是有错的,你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?”

太后嗓音冷沉。

她原本是教训沈凝,可沈歆玥坐在一旁听着,却无端心尖发凉。

沈凝不知所措,下一刻便听太后又道:“你身为后宫之主,贵妃毁吉服,误吉时,你不仅不降罪于她,竟还只让她在正阳宫门外叩头,这等败坏皇室规矩的事,你怎能容忍?怎能不严惩,以警示六宫!”

沈凝诧异抬头,“太后……”

“母后。”

谢云璋向太后进言,“歆玥绝非有意毁坏吉服,朕正在调查吉服一事。”

“查出结果了吗?她沈歆玥难道如此无能,连一件吉服都护不了?金线勾丝要皇后亲手修补,如今毁坏的不能穿着,又是皇后处置不当之过?咱们南瞾的皇后,便可如此任人欺辱?”

太后句句铿锵,清冷的威仪蔓延至整个大殿。

她凌厉的眼锋看向沈歆玥,沈歆玥立刻跪下,“太后恕罪,臣妾……臣妾知错了。”

“休要胡言!你连皇后教诲都未曾聆听,有什么资格,自称臣妾?”

“臣……臣女知错了,太后……恕罪。”

沈歆玥俯首跪地,心尖都颤抖了起来。

这种噩梦和恐惧,让她回想起了三年前在崔家。

崔氏老夫人和太后是闺中便认识的朋友,崔老夫人那老不死的便是这般有威严。

无论她如何卖乖讨好,她都看不惯她,那带有威严的眼神,扫她一眼,她都吓的晚上睡不好觉。

如今,又遇上了这样的太后。

沈歆玥害怕的紧。

“皇祖母,姨母她不是有意的,她的吉服是母后指使崔凌源弄坏的。”

谢锦奕见不得沈歆玥如此惶恐,便将‘实话’说了出来。

谢云璋眼眸沉冷看向沈凝,“当真?”

沈凝摇头,“臣妾没有!”

她没有指使崔凌源,更没有想要弄坏沈歆玥的吉服。

她花了两天两夜亲手修复的吉服,何苦又去弄坏的?

于她有什么好处?

崔凌源……

沈凝不禁担心起他来。

倒是面对谢锦奕的指控,她没那么在意了。

太后也是不信谢锦奕的话,她问谢云璋,“皇上派去调查的人可回来了?”

谢云璋脸色幽冷,姜忠很快便带着金吾卫回来了。

可他脸色有些为难,带着一个小孩子入了大殿,跪在沈凝的身后。

正是崔凌源。

“凌源,你怎么了?又发病了吗?药呢?”

沈凝见他小脸惨白,嘴角还有血迹,一时心急的关怀起来。

崔凌源心中暖意涌动。

皇后娘娘是最温柔慈爱的。

她总是会关心他。

可他脸色冷着,并未回应她的关心。

他入了大殿,便十分凄苦的,向太后和谢云璋认错,“是凌源失误,不小心弄坏了母亲……不,是贵妃娘娘的吉服,凌源也不是故意的,求太后娘娘恕罪。”

他不推诿,坦然认错,反倒让事实更清楚的呈现在众人眼前。

贤妃望向沈歆玥,冷笑出声,“好一个贼喊捉贼!原来是贵妃娘娘自己坏了吉服,倒累的皇后娘娘为你承担罪责!”

“太后,皇后娘娘她实在委屈,实在冤枉,求您为她做主!”

贤妃高声呼喊,向太后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