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休息一会吧。”埃德加隔着投影劝道,“这几天您一直撑着屏障消耗太大了,问出线索我立刻通知您。”
“不用。”
佐恩果断的拒绝,他走下舰长椅。
“殿下,”赫尔曼赶忙扶着他,“埃德加军长说得对,您先睡一会吧,您都几天没睡觉了。”
“用不着,我没事,”佐恩对埃德加说,“告诉我在哪里审讯。”
见他态度坚绝,埃德加叹了口气发送位置过去。
从那之后,他们抓住的每一个俘虏都会受到严刑审问,佐恩就守在一旁,哪怕俘虏的惨叫让他不寒而栗,哪怕是鲜血流到脚下,佐恩也没有离开审讯室一步。
他清楚的看见赫尔曼和劳伦斯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,随后朝他投来担忧的目光。
人人都劝他去休息。
他睡不着。
每当他松懈下来,精疲力尽的躺在蓬松的床上,枕着柔软的枕头,盖着舒服的薄毯,他就有一种负罪感。
他一闭上眼睛,就看见克莱德满身鲜血站在眼前,苍白的脸,没有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。
“救救我们的虫蛋吧,雄主,快救救他。”
佐恩扑过去手却穿过克莱德的身体,什么也摸不着,什么也抱不到。
“你在哪,你到底在哪!虫蛋没了我们可以再要,你不能死!”
佐恩徒劳的尝试要抓住他,可怎么也没用。
“我没关系的,”克莱德机械的张着嘴,“您救救我们虫蛋吧,快救救他。”
他梦见克莱德不断重复这句话,声音越来越小,身体越来越透明。
佐恩惊醒,休息舱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,回回如此,他不敢再睡。
俘虏们受尽折磨都说不知道克莱德在哪,几天下来问不出任何线索。
后来有一个俘虏说,验出克莱德肚子里的虫蛋是雌性的那天,他就被当众处决了。说克莱德被活活抛开肚子,挖出虫蛋,头被砍掉,说现在他还睁着眼睛,他的头挂在那些死去的天迦族人的墓前。
佐恩不信。
砍掉了翅翼萨鲁丁都能送回来威胁他,克莱德如果真的死了,他的头也会被送回来。萨鲁丁拿不出东西来威胁他,克莱德肯定还活着,他没死。
但佐恩变得越来越暴躁,在失控的边缘徘徊。H蚊<全偏68[4576(49·5
又过了几天,他们活捉了一个职级高的军官。
这人不一样,一上来就承认自己知道克莱德在哪里,说克莱德肚子里的蛋是雄性,说他被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。
但是,除了开始的这几句话之外,接下来,不管佐恩他们用什么办法,什么刑具,那人都没再开口说一个字,像是在嘲笑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,翻来覆去不就是这些东西,不就是流点血,有什么大不了的,我知道你们想要的,就是不告诉你们。
于是他们剜下了那个军官的翅翼。
失去翅翼对雌虫来说是非常痛苦,不只是疼。当然,那非常疼,翅翼周围有众多神经,剜掉翅翼比砍去手脚还要疼痛数倍。
没有手,没有腿都可以按义肢,或者再花点钱,做个机械的也很酷,但翅翼没有替代品,没有翅膀从此就没有了飞上天空的权利。虫族是崇尚飞行的种族,生来就会飞行的他们从此只能用脚一步一步的在地上走,没有翅翼关于天空的一切从此以后都与他们无缘了。对军雌来说,失去翅翼还意味着失去了最顺手的武器,从此只能远离前线,远离战场。
不至于死,却比死更难受。
佐恩亲眼看着那人的翅翼是怎么被剜下来。
不用剁骨头的大刀,只是一把手掌长的匕首。
把那人像代宰割的畜生一样吊起来,割开他肩胛骨处的细缝,扯开满是血的皮肉,露出白骨,手拽住折在缝隙里的翼骨,一节一节生生扯出体外,直到根部与脊骨相连的关节完全露出来。
任何刑训下都没有半点声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