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树去给我将风筝拿下来。
我眨眨眼睛看他,嘟嘴道:“你还是个小孩呢,怎么能拿下来呢。”
“辞儿哥哥,父亲母亲说我天资过人,比常人厉害的多呢,我定能给你拿下来。”小孩翘起嘴角,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保证,我那会儿听得懵懵懂懂,只拧着眉头看他三下五除二便往树上爬。
风筝线在树杈上交缠难分,小孩伸手去够,却始终差那么些距离,我眼见他够不着,便笼着手急吼吼地喊:“再往左边一点,还差一点呀”
小小的一团粉玉额上沁出汗珠来,他到底身量不够,只能攀着树杈竭力去够,终于伸手抓到燕子风筝的翅膀,露出笑来,虎牙尖尖地回头看我,“辞儿哥哥,我拿到了!”
我拍手叫好,一心只想叫他把风筝拿下来,便催他赶紧拿给我,切莫折断了纸骨,小孩似乎是被我催的急了,咬着下唇竭力分开风筝线,忽然,他脚下一滑,整个人再抓不住树干,从高树上直直地向嵐苼后摔落下来
再后来便是一阵兵荒马乱,赶到的父亲母亲脸色一变,仆从大夫走来走去,一位高挑俊美的女子最终将那摔晕的小孩抱在怀中,一只手按着他额上鲜血直流的伤口,只道:“谢兄别急,我这就给他上药。”
虽口上这么说,可人群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,气氛变得格外压抑可怖。
我吓得魂飞魄散,哪见到过这种场景,只记得母亲趁乱将我纳入怀里,耳边低声道:“辞儿,一会儿父亲来找你,可千万不敢顶嘴我,我第一次见他发这般大的火!”
我只能点头,到夜里,听说那小孩状况稳定了,父亲便将叫人将我带到书房里,刚一进门,便听到一声包含怒意的“跪下”,我不敢不听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之后父亲说了什么我全记不清了,浑浑噩噩地跪着,只记得说是要那小孩醒来后我才能起身,可到那孩子被他姑姑带走似是还未清醒,我早跪得浑身发软,双膝痛得直抖,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。
书房里,听到母亲的泣音,“你要折腾辞儿到什么时候!辞儿才这么小,自会做错事,你少时可曾一件事都没做错过!”
“那孩子是顾家最看重的孩子,三岁开悟,如今灵台初成,如此天赋世间难寻,他若有个三长两短,要我如何向顾家交代!”
我懵懂地听不明白,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,可双膝痛得再撑不起半点骨气,在父亲母亲来书房后,掉着眼泪哭泣求饶,只软软祈求:“父亲,辞儿错了,辞儿愿意做任何事补偿弟弟,父亲,求您饶了辞儿”。
也不知哭了多久,到最后终于被母亲抱在怀中,差人将我送回房里,我自小被宠溺惯了,何曾受过这样的责罚,梦里却都是一面哭着打嗝,一面暗暗想,我真讨厌那个什么雪,要上树帮我拿风筝的是他,却将我害成这样!
梦到这儿,仿佛一段尘封的记忆开启,我微微皱眉,口中微弱地呢喃着什么,忽然面前一阵闪光,再睁开眼时,就见那是高大俊美的顾庭雪,正倾身压在我身上,微微眯眼打量着我,我被他视线直勾勾盯着便想躲,那人捏着下巴将我转回去面对他,口中呢喃着:“师兄,你欠我的,要拿什么补偿我呢?”
我刚要说话,下一刻,便看到顾庭雪垂眸俯下身来,轻轻在我唇上吻了上来,说是吻,却好似那小动物碰了碰鼻尖一般,他呼吸喑哑,似在埋怨又似在撒娇,我心头颤抖,蜻蜓点水般的吻一下一下地落在我的唇上,从唇角,到下颚,一路下滑到颈子,我怕痒得很,被他磨得软了一片,只得轻轻躲避,小声道,“好师弟,痒。”
“师兄那么多师弟,叫的是哪一位?”顾庭雪恶劣地在我颈间喃喃,炙热危险的呼吸洒在身上,激起一片细密的颤栗,我呜咽着躲避,只能顺他的意,说:“庭雪,庭雪,叫的是你”
“谢辞。”
一声冰凉的声音忽然响起,如一把尖锐锋利的利剑戳进我梦境的气泡,“噗”的一声将幻梦戳成碎片,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来,月色沉沉,水汽氤氲,顾庭雪的面孔和旖旎的梦骤然消失,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