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少。
“这娃娃身上穿的料子看起来不便宜啊。”端着水盆的汉子离得近,突然出声道。
他这一说,大家也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娃娃的衣裙上。
“诶,你还别说,这衣裙样式,在这年头只有达官显贵才买得起……”
“这还是有钱人家的娃娃?”
此言一出,大家的神色突然变得古怪。
他们这寨子的人,最恨的就是那些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了。
“行了!”二当家怒斥道:“不论出身,这娃娃都是被人抛弃的,一个孩子能懂些什么?你们莫要魔怔了。”
几个大汉挠了挠头,也是,大人做事,祸不及孩子啊,那么好看的娃娃都能被人抛弃,属实让人寒心。
“对了,今天娃娃玩闹的时候,从她身上掉了个香囊,我眼尖捡到了,上面好像还有字。”
说着,一个汉子掏出香囊递到二当家手中。
红色的香囊绣得十分精巧,祥云花纹细致,还有焰色凤凰展翅其间,右下配了字,看得出来绣这香囊的主人十分用心。
二当家细细端详着香囊,陷入沉思,刚开始还以为这孩子是没人疼的,但从衣料和香囊来看,怕是另有隐情。
“二当家,这上面绣的什么字?”有人禁不住好奇问道。
二当家看向这行字,皱眉思索,这岁岁平安他认得……剩下的这个字是什么?
“上面绣着岁岁平安……还有一个字,我也不认得,可能是这孩子的名?看着倒像‘雨’字。”
他们这土匪寨,识字的人着实不多,五根手指数得过来。老二没念过书,也就懂几个简单的字,而念过书的老四和老五此刻都不在寨里,老大也不知上哪去了。
“会不会就是雨?这孩子叫雨?”
“不是吧?叫雨也太草率了。”
“我觉得这名不错啊,挺好听的。”
“我敢打赌这肯定不是雨!但和雨有关系!”
几个人又在这猜起了孩子的名字,而二当家则抱着娃娃坐在一旁,安静地看着他们吵闹。
“疯狗应该认得吧?要不要去叫他过来?”不知是谁提出这么一句。
屋内又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“他还在养伤,还是不要打扰了。”二当家说道。
“你们找我?”哪知屋外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,有人缓缓走了进来。
是一个瘦小的孩子,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,脚上趿着破草鞋,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,从左眉划及右脸颊,可惜了这张精致俊美的脸。
“咦?你能下床了啊?”
“你怎么过来了?不好好躺床上休养休养?”
有人问候,也有人细心地给他搬来了凳子。
“你们动静太大了。”疯狗面瘫着脸道,也不入座,反倒凑近娃娃,仔细打量。
二当家本想遮住娃娃的眼睛,怕疯狗的外貌会吓到她,但见娃娃不仅不怕,还一脸好奇地瞧着,便任由疯狗靠近了。
“既然来了,你看看这什么字。”二当家递过锦囊。
疯狗接过扫了一眼。
“零,这个字念‘零’,零落的零。”
大汉们恍然大悟,“果然和雨有关。”
“这娃娃应该是在雨天降生的吧?”
“零落?这也太不吉利了,是个可怜娃娃。”
“我可以抱抱她吗?”疯狗盯着娃娃,突然说道。
大家又一次停下了议论,集体看向疯狗。
之所以叫他疯狗,是因为这孩子才八岁的年纪,却在劫掠的时候宛如疯狗,不管不顾,命都不要似的,比他们这些大老粗还要疯还要可怕,以至于很多时候,寨里的人都不把他当孩子。
这样的人,竟想要抱娃娃?别力气一重把娃娃给捏死哦!
二当家也皱起了眉,“你得看她愿不愿意。”
疯狗也不多话,直接对娃娃伸出双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