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战兢兢,迎上殷无寂的目光,大夫利落跪下,他道:“庄主,已经没事了。”
殷无寂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指上的扳指,大夫推测不出他的心思,只好补充了一句:“都没事了。”
动作一顿,漂亮的凤眸中,冷意一闪而逝,等到影卫醒过来,关于这个影卫的所有事情,将更加棘手。
远不是将他调走就能完的。
大夫走后,殷无寂对着黑暗中道:“将影十二调去青州的事,暂缓。”
风过无痕,殷无寂进入自己的房间。
影卫还在榻上躺着,有他尽力救治的属意,就连衣服,大夫也大着胆子为他换了一套,月白色,不同于之前的影卫衣服,更显得影十二虚弱不堪。
没有一个影卫像影十二这样,纵使是不去青州,也没法做他身边的影卫了。
要调|教一个影卫实属不易,就因为生了感情,所以会有孩子,会有用内力不顾一切地护住。
目光瞥过影十二的肚子,殷无寂还是觉得影十二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。
……
影十二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三天后了。
他舔过干燥起皮的唇,微微一动,从腹中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牵引着全身,影十二的脸色白了白,他不敢妄动了。
睁着那双黑而亮的眸子,影十二打量着四周,还是在主子的房间里,区别于,上次是在榻上,这一次则更加过分,他直接躺到了主子的床上。
他在这里,主子又会在哪里呢?
主子极度厌恶他,看见他就觉得恶心,是绝对不会与他同床而眠的,影十二心中生出悲凉,说不定,主子连被他睡过的榻和床,都不会要了。
凡是被他沾染的,主子都会毫不留情地处理掉,包括他。
“在想什么?”
影十二望过去,看见了殷无寂不耐烦的脸。
“主、子。”
短短两个字就跟断了一样连不起来,影卫的声音透着沉重的沙哑,很像是某种后遗症。
某种动了胎气的后遗症。
想到这里,殷无寂更加不愉,“知道发生什么了吗?”
影十二本来想起身跪下,可无论他怎样着急,腰都直不起来,他强行催动内力,却被内力反噬,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,接触到殷无寂冰凉的目光,影十二只觉一片死寂,“主子,属下不知道。”
是陈年旧伤,还是主子刻意罚他,又或者是别的什么。
十二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,他瞪大了眼睛,惊慌失措地同殷无寂解释:“主子,属下不是故意装病,属下……”
腹中的疼痛越来越甚,即使影十二死死捂住肚子,也无济于事,察觉到影卫越来越白的脸色,殷无寂才发现影卫是一直死撑。
好,气到深处,殷无寂不怒反笑,就让这影卫一直撑到死好了。
尽管是这样想,殷无寂还是让人请来了大夫。
大夫一到,就知道影十二的情况不好,他迅速行针,那阵疼到影十二眼前发黑的痛楚才停下来。
影十二的鬓发全都湿透了,他虚弱道:“谢主子。”
眼中瑟缩,经历过这样不知名的疼痛之后,他是真的害怕了。
看透影卫的畏惧,殷无寂冷声问大夫:“他怎么了?”
“影卫大人是想强行催动内力,又一次动了胎气。”
像是知道殷无寂的后话,大夫继续道: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殷无寂无端瞧这个大夫很碍眼,他不耐道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影卫目光呆滞,方才肯定是听懂了,殷无寂恶劣地抚上影卫已经显怀的肚子,他问:“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?”
苍白的唇颤着,影十二艰难开口:“主子,属下……”
还没说完,殷无寂就道:“是。”
所以那些难以忍受的疼痛,全是因为腹中有个孩子?
影十二小心翼翼地补充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