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知木瞪着他的背影,漂亮的眼睛像是要喷火。
等虞弦彻底走远后,包宁宁提着小裙子跑过来,“木木,我们真的要去找虞叔叔吗。”
虞弦没有妈妈,只有爸爸。
他们家就在岑知木隔壁。
虞弦的爸爸很高大,胡子拉碴,总是醉醺醺的。
有点像外面的流浪汉。
她害怕虞弦的爸爸。
“当然不去了,”岑知木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包宁宁的额头,“笨蛋,我吓唬他的。”
“哦。”
包宁宁伸手摸了摸岑知木戳过的地方,心里甜甜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被骂了笨蛋,但还是好开心。
“木木,”她伸手拉住岑知木的手腕,“你别去坐栏杆了,我请你吃雪糕吧。”
岑知木拍拍她的头,包宁宁有一头卷卷的黄毛,摸起来毛茸茸的。他说:“走吧。”
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小区对面的便利店。
过马路的时候,岑知木戳了戳包宁宁的胳膊,“等车。”
包宁宁说:“我知道过马路要看两边,老师每天都要强调。”
尤其是放学的时候,他们头顶戴着小黄帽,在老师的指挥下排着队伍过马路。
岑知木是他们班的小班长,身上穿着气派的马甲,举着“三年级6班”的小红旗走在队伍前面,包宁宁最喜欢偷看他了。
她说好要请岑知木吃冰棍,可是付钱的时候傻眼了。
岑知木拿了一个五毛钱的绿舌头,包宁宁自己选了一支没吃过的雪糕,结账时,收银员说一共五块五。
包宁宁兜里没有这么多钱。
她急着鼻尖出汗,正想着该怎么办,岑知木已经点开了电话手表,踮着脚把手伸到收银员面前:“扫这里吧。”
“木木,”包宁宁急了:“说好了我请你吃的。”
“滴”
收银员拿着小手枪扫完码,岑知木收回手表,又骂包宁宁是笨蛋。
“哪有让女生付钱的。”
出了便利店之后,包宁宁撅着嘴说:“我就是想请你。”
岑知木想了想,冲她伸出手,“那你给我五毛吧,就当你请我了。”
他指指包宁宁手里的雪糕,笑眯眯地说:“这支算我请你的,你请我,我请你,可以吗。”
“嗯嗯。”
包宁宁眼睛弯弯,叩头如捣蒜。
这一幕不知道被谁看到了,转告给包打听。
当晚回家,包打听阴沉着脸,问包宁宁:“岑知木是不是欺负你了,问你要钱?”
包宁宁说没有。
包打听不信,“我都听门卫说了,他隔着老远就看到岑知木伸手问你要钱,走,我们去岑知木家要个说法去。”
她拽着包宁宁的手要去岑知木家,嘴里嘀嘀咕咕的,“我就知道岑知木不是个好的,你整天跟个哈巴狗似的跟在他后面干什么?”
“妈!”包宁宁一把甩开她的手,站在楼道里大喊:“不许你这么说岑知木!”
她爆发的很突然,包打听被她吓了一跳,她先是左右看了看,见没有邻居出门,便一把拧住包宁宁的耳朵,“死丫头你要造反啊?”
包宁宁推搡着她的手,宁可挨打也要说:“不许说木木的坏话,妈妈你是坏人!”
这时候邻居推开了家门,从门后露出半个脑袋,乐呵呵地说:“小包,别打孩子啊。”
包打听有些尴尬地松开手,“我没打她啊,这孩子跟着岑知木学坏了,说她两句就要造反。”
反正在包打听眼里,岑知木是全世界最坏的孩子,包宁宁每次不听她的话,她都觉得是岑知木把她教坏了。
她告诉邻居,“岑知木欺负我们家包宁宁,抢她钱,李哥看得一清二楚!”
“是吗,”邻居有些惊讶,推开家门走出来,站在楼道里和包打听聊起来:“小岑家不像是不给零花钱的样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