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弦的床靠窗,从高处望下去,夜晚的海洋颜色很深,傍晚的时候涨潮,海水淹没了大部分沙滩,只有很窄的一条白色沙子,在月光下散发和柔和光芒。
白沙湾有著名的白色沙滩,在夜晚的海洋里,像油画里那些突兀的白边。
不远处的灯塔亮着灯,等待归航的渔船。
岑知木心血来潮,想要出去看海,想踩一踩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沙滩。
他走到床边,努力看着远处的黑海,试图辨认出渔船的轮廓。
邹淼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,已经开始打呼噜了。虞弦走过来,从后面抱住岑知木,把下巴放在他的头顶,低声说:“头晕。”
“你喝太多了,”岑知木责备他,眼睛依旧望着外面:“你看到灯塔了吗。海上发光的是什么,水母?白沙湾的沙滩真的是白色的,好神奇,这是什么原理。”
他问出一连串的问题,逗笑了虞弦,虞弦笑的时候,被他抱在怀里的岑知木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。
岑知木的身体很软,抱起来和棉花娃娃差不多,虞弦抱着他看了会儿灯塔,忽然问:“想不想下去看海。”
岑知木很想去,但扭捏了一下:“你不是头晕吗。”
虞弦说:“吹吹风可能会好一点。”
于是第一天晚上,接近十二点的时候,岑知木违背了他和邹淼说好的“第一天在酒店休息,明天才开始出去玩”的约定,穿着浅绿色条纹加熊猫小竹子印花的睡衣,和虞弦偷偷溜到了海边。
这么晚了,海边仍旧有许多游客,沿海的公路上全是各种小摊子。
风很大,吊在架子上的灯泡被风吹得晃来晃去。
虞弦买了一个金色的椰子,摊主说这是“黄金椰”,比普通的绿椰子好喝十倍。
“有那么夸张吗。”岑知木接过摊主递来的椰子,椰子已经开好了,上面插着一根粉色的爱心吸管。他拿着吸管喝了一口,递到虞弦嘴边让他尝尝。
摊主在旁边得意地说:“怎么样,是不是好喝?”
岑知木说:“好喝十倍也太夸张了!”
“小弟怎么这么可爱。”摊主笑得不行,又送他一根荧光棒,帮忙折成了手环的样子,让岑知木戴在手腕上。
“虞弦,你好点了吗,头还晕吗?”
从沿海公路走下来,下几阶石头台阶,下面就是沙滩。远处的海岸线已经完全看不见沙滩,浪花撞在礁石上,破碎的时候发出浓郁的腥味。
虞弦在最后一阶石头台阶上坐下,岑知木把喝了一半的椰子塞给他,自己踢掉拖鞋,光脚踩在沙子上。
只有被夜晚会被海水淹没的那段沙滩,沙子是柔软细腻的,没有被淹没的这部分,沙子很粗很硌脚。岑知木在沙子上踩了踩,觉得可以忍受。
在他们不远处有对小情侣,男的在沙子上挖了一个坑,让女朋友坐在里面,他跪在旁边大笑,捧了一把沙子,要把女生埋起来。
岑知木学他们的样子,挖了一个坑,自己坐到里面。
虞弦看着他笑。
岑知木抓了把沙子扔他的腿,“别笑了,快下来,你也把我埋起来。”
虞弦把椰子放在台阶上,捡起岑知木胡乱踢掉的拖鞋,把它们摆放整齐。他走到沙滩上,蹲下身,伸手按在岑知木的头顶。
岑知木说:“哎呀,让你把我埋起来,不是把我按进沙子里。”
虞弦却说:“木木,你把身上弄得全是沙子,等下回酒店睡衣就不能穿了。”
沙子会沾在衣服上,用手拍很难全部拍干净。假如岑知木穿着这样的睡衣上床,那么床上全是沙子。
岑知木张了张嘴,样子有点呆。坐到沙坑里的时候,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过了一会儿,一个挑着担子的阿姨打着哈欠,从沙滩那边走过来,叫卖仙女棒,红毛丹和小台芒。
那对情侣从沙子里爬起来,凑过去挑仙女棒。
岑知木想吃红毛丹,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