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5
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场景, 塑料玩具.枪抵着她，扳机被邢越扣住。
转轮固定在原处，六个弹槽已经打空了四发, 剩下两枪，枪枪是真正的弹珠。
仰面横躺在地面上的林之芝，脸上是极度惊恐的表情，她死死盯着竖在眼前的黑色塑料枪管，瞳孔震颤地顺着邢越的手指, 不住挣扎。
眼睁睁看着邢越形容过的，足以让她感到恐惧的东西, 弹开嘴唇。
怀姣已经吓得浑身发冷, 手指冰凉了。
猛一声清脆的拨动响声传来，像游戏里没有装消音的枪.械武器，系统设定下, 怀姣在那一刻好像失去了部分听觉。
起初他还能听到模模糊糊的猛烈咳嗽声, 怀姣控制不住，惨白着脸捂住自己的耳朵。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 哪怕只是游戏，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真实的直面残酷场景。
哪怕是之前在三楼阁楼前被未知的东西触碰。
侧过脸，余光中只能看到对方捂着嘴唇的模样, 怀姣闭上眼, 他什么都看不见, 却似乎能想象出来。
他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悚然过，虽然只是玩具, 虽然只是玻璃弹珠……
鬼怪到这时候似乎都比眼前真人游戏场景要好接受一些了。
过了许久, 弹珠被咳出, 不知道邢越又做了什么, 所有声响和画面，逐渐归于平静。
大厅再次安静下来时，怀姣紧闭着眼，久久都不敢睁开。
耳边似乎听到了男人模糊的说话声和物体拖动摩擦的声音，他缓慢地睁开眼偏过头去，正看到陌生猎户抬起林之芝的动作，男人两只手拽住她往外拉着，他似乎要将昏迷不醒的对方拖离这里。
邢越看向他，说：“别再让她进来。”
怀姣突然觉得有点奇怪，邢越的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……仅仅只是赶走林之芝，而没有要处理她的意思。
男人低头应了一声，两分钟以前咄咄逼人的长发女人，此时浑身虚软地躺在地上，她还有呼吸，只是脸色苍白微抖着眼睫，拖动间在地毯上留下一道扭曲痕迹。
猎户动作粗鲁，拖着她绕过壁炉前时，甚至不小心撞了卓逸一下。
卓逸同样脸色有些白，他皱着眉，微不可察地露出一点嫌恶表情。
别墅的大门在猎户离开后，又紧紧关闭了。
屋外暗得看不清任何事物，炉火“噼啪”烧着，和墙上钟摆走动的声音交替汇合。
此时偌大的别墅大厅里，只剩下邢越、陆闻、卓逸和怀姣四人。
地毯还残留着一颗沾着灰尘的玻璃弹珠，用过的玩具.枪被随意丢在一边。邢越就在这种气氛下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表情平静对他们道：“还要继续游戏吗？”
几人沉默着，半晌，陆闻才声音沙哑反问道：“你到底想怎么样。”
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疲意，“因为一场意外，你一定要把我们逼到绝处吗。”
邢越闻言冷笑一声，“我想怎么样还没跟你们说清楚吗。”
“沈承遇死亡的真相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卓逸这时忽地道：“你只要知道真相就会放过我们吗？”
“说不定。”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卓逸抿住了嘴。
在几人又不说话了时，邢越开口道：“你们觉得能一直隐瞒下去吗。林之芝这个女人虽然坏，但是至少有一点她明白，对我隐瞒没有好下场。”
“安眠药和牛奶的事，她不敢骗我。但她也撒了谎，她以为我猜不到牛奶里的安眠药是谁下的。”
怀姣抬起点头。
邢越站在不远处，正在看他，“怀姣这个人连我都能看明白，他只是单纯的蠢而已。”男人说这话时表情很冷淡，像说的不是他一样。
“容易被哄骗，容易轻信别人，却唯独不坏。”
四年前大冒险游戏之后，被沈承遇冷待的怀姣，临到半夜还为沈承遇准备了牛奶，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