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桦愣了愣,也不知道她们这是怎么了。

明明几日前,鹿微眠还一心惦记着太子,这么这就转了性。

徐桦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,抄了一条小路离开。

入夜,月弯似钩,更深露重。

长风卷起地上堆叠的落叶,发出吱吖破败声响。

鹿微眠点好床头灯盏,刚要就寝,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
是徐桦来送牛乳。

鹿微眠上前开门,徐桦进门将温好的牛乳放在桌上,“这几日夫人辛苦了,趁热喝了好休息。”

鹿微眠坐在桌前,轻握了一下温热的碗,将碗里的牛乳喝下。

她轻拭唇角,顺便打算提起遣徐桦出府的事。

偏巧这时徐桦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,转头将房门关上。

她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封信,递到了鹿微眠面前。

鹿微眠看到信件,心里咯噔一下,眉头紧锁,“这是什么?”

“这是殿下给您的信啊,”徐桦邀功似得笑道,“您忘了吗?您差我随时与殿下联络。”

鹿微眠正要发作,又被徐桦打断,将信件推到鹿微眠面前,“殿下知道这门亲事您受委屈了,您先别生气,看看殿下如何说。”

鹿微眠并不想看,“到底慕青辞是你的主子,还是我是你的主子。”

徐桦弯着腰,“您这话说的,那肯定是您。”

“那我应当也与你说过,我既嫁入封府,便不会再与不该来往的人来往。”

“夫人啊,您凤命在身,难道甘心一辈子困在这个不人不鬼、半死不活的人身边吗?”便是鹿微眠甘心,她也不甘心到手的荣华富贵跑了。

徐桦将鹿微眠从前的话重复道,“您当初也是与我说过的,您日后与封轸只能是逢场作戏,迟早要离开这里。”

鹿微眠凝眉,她无法否认这是她重生前说过的话。

未等她开口反驳,萧瑟秋风吹动门窗。

“哐当”一声,房门被吹开!

封行渊恰好站在门外。

鹿微眠霎时心脏空悬,停滞一拍。

徐桦也吓了一跳,惊慌地看着门口。

少年那一角黑色面具,在黑夜之中渗着凄冷月光,令人不寒而栗。

偏生他嗓音清越,“是我来得不巧,撞上你们主仆说悄悄话,听见了些不该听的话。”

第10章 第10章 凤印

鹿微眠不知怎么的心慌得厉害。

封行渊眉梢微扬,“你们继续。”

他转头准备走。

鹿微眠起身追上前,拉住他,“等等。”

她只着红色寝裙,追出房门,屋外深秋冷风激得她打了个寒战,连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
“我们说的话,你可以听。”

徐桦瞪圆了眼睛,有些难以置信。

可以听?

鹿微眠硬是将封行渊拉进了门,吩咐徐桦,“你出去,明日便不用来伺候了。”

徐桦不甘心,“夫人……”

她话还没说出来,就被鹿微眠挡在了门外。

房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。

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
桌上那封信还板板正正的摆在他们面前。

鹿微眠视线触之,就不自觉地心悸。

但她既然打算好好跟他过日子,便不能任由嫌隙滋生。

鹿微眠尴尬地示意,“坐。”

“不坐了。”封行渊漫不经心道,“夫人不用这般为难,有些话不合适我听,我可以回避。”

“你不要误会。”鹿微眠有点着急,“我方才是与我的管事嬷嬷有了些争执,那争执也是我从前与你说过的。”

“我是与慕青辞有一些旧情,但我现在已经与他没关系了。我既嫁了过来,那就没想别的。”

“慕t?青辞他别有所图,我不可能会对他再抱有任何幻想。”